骂李落云,一旁一直沉默的霍晋恒率先一步冲到最前面,饱含惊喜问道:“秋水?是不是你?”
邵敬锡一愣,这个动作做不了假,显而易见童秋水他们真的就在附近。
反而是李落云停下了脚步,瞠目龇牙,双手握成了拳,眉间紧锁,绷直的身体像是屹立挺拔的老槐树。
“晋恒?是你吗?”黑暗那头顺着霍晋恒的喊话声小心翼翼发问,声音轻中带柔,暗含了几分紧张,可不正是童秋水。
霍晋恒激动万分,撒开步子就朝着童秋水方向奔去。好在还不忘记自个儿兄弟,边奔边问:“兮尧?兮尧和锡卿在吗?”
黑暗那头很一道声音冷静清晰地传来:“是我。锡卿也在,暂时没事。”
终于碰头,邵敬锡不由深吁了口气,又觉得好像少了什么,侧头一看还站在后头的李落云,不由大为惊奇:“呀?你小子不是老嚷着你老婆吗?怎么了?”
李落云站着不动,站成了雕塑一般沉默。邵敬锡见他这样,顿觉出了不对劲来,刚要朝他方向走去,只听李落云暴喝一声:“都别动!别汇合!”
可还是说晚了,霍晋恒是军人,跑得快又挂念着童秋水,三步五步的就窜了过去。几乎同时,原本还黑得可怕的四周骤然发光,火光冲天明亮,照得一时睁不开眼。
不关秋水事第五十六章
第五十六章
火光其实并不刺目,但是人困在黑暗中太久,一时之间无法适应亮光。等众人眼睛能够看清四周后,不由倒吸了口凉气,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此时此刻,他们正站在一张巨大的图形之上,图形四横八错,全部用石头堆砌成路,中间似有水在流动,黑漆漆泛着一股复杂的血腥味。石堆顶端还摆了一个方正的白石头,形状奇特透着古怪。
打晴细看之后,最上头的哪里是石头,分明就是露出孔洞了的骷髅人头。而一直懦弱无用的李落云却一人当关万人莫开的姿势;站在了整个图形的正正中央,目光泠然地盯住了前方一人,沉声镇定道:“赵载。收手吧!”
前方站着的人正是顾文休,只听他呵一声回答:“好久没有人正儿八经喊我原来的名字了。那么你是谁呢?李落云还是郭璞?啊——不可能是郭璞,因为没有郭璞的尸身。没有尸身的元神就跟拔了牙的老虎一般,只能虚张声势。”
“郭璞的尸身你早就毁了吧?”李落云毫不在意对方奚落,并无意外地揭露真相。
顾文休哂笑一声,举起大拇指,露出一脸赞叹:“不错不错。没想到你挺聪明。其实你还有一个法子。瞧见你身后的女人不?当年我挑中她做试验,没想到她居然因缘巧合先行吞下一颗乾坤金轮佛珠,而尸虫在她身上产生的反应并没有让她死而复生,却铸就了她不死不老。你现在弄死,还有机会得到一颗佛珠。”
“原来是你害得我老婆这样的。你拿死人做试验就罢了,还拿活人试验?她好端端做人,要不是运气好,岂不是现在也是行尸走rou?”没料想李落云对顾文休的话充耳未闻,反对童秋水状况抱以深深愤怒,龇牙咧嘴地朝着顾文休吼。
童秋水本来吓得缩着身子,眼珠子不错开盯着那些流动的ye体,双脚颤抖。顾文休和李落云对话,她开始并没留意,顾文休一说找她做试验,她就想起了自己当年在那个小柴房内发生的诡异事情,原来自己真的是正常人。
留了心眼往后听,就听到李落云怒声喊骂替自个儿抱不平,不由心思一动,面上都带了几分喜色,她轻声嘀咕:“这傻子,正是傻得可爱。”
霍晋恒一脸铁青地站在她身边,一手还捏着她一只手,刚才骤然发亮,他生恐有危险,第一时间将她拽来,用自己身体护住。她一眼未瞧,毫无察觉,或者根本无心感受,满脑子想的都是她老公。
她老公是傻子,他就是傻叉。满腹子怒火,满心口委屈,可手还是捏着不放,总是舍不得,轻易能够舍得的都不配称为情。
乐兮尧守在昏迷的蓝锡卿身边,这时候又兄弟情深了——没办法,穿了半天的内裤才发现穿了人家的,光天化日之下总不能公然抢人家内裤吧。得了,还是找自己的难兄难弟吧。
邵敬锡眼见李落云如此勇猛并不觉奇怪,只当是郭璞元神在背后撑腰。他心神俱缠绕在那诡异的图形上,他知道这是一个阵法,阵法在此又如此诡异,看来就是月全食开始后就会启动。
月全食还有多久?在下头暗无天日,他也不知道,但是绝对快要来了。要是来了,就凭他们这些人,哪里是赵载的对手?正如赵载所说,郭璞再有能耐,不过就是个魂,没手没脚也没形,啥屁用也不顶。
他不是道士,阵法不懂,可是他并非是人,趁着李落云分散着赵载的注意力,他凝神闭目,试图离魂偷偷破坏阵法。
岂料刚遁形脱离rou身,只觉五雷轰顶般穿心的痛苦席卷上身,体内的尸虫暴击而起,一直苦苦树立的心神防守溃不成军,他”啊”一声痛呼,只觉得神魂俱灭。
“邵敬锡!你撑住!”不知何时,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