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种齐齐比齐都有,前者是为了照顾族中良驹,为日后征战提供足够的战马,后者就纯属是为了取乐的。还好有这等恶趣味的人不多,后者只占极小极小的一个数字。多罗拍桌:“说起这些贱奴,皆是贱骨头,本汗给他们吃给他们穿,给他们安稳保命的地方,却总有那么些不知足的,竟妄想与族人同等权利,他们也不看看,他们可配?”“此话怎讲?”“可别说了。”多罗恼道,“就这月,已发生了数次意外,烧马草毁耕田杀牛羊乃至伤人,全是那些贱奴做的好事。”“怎会如此,可是可汗待他们太过宽宏了?想我族中,之前也曾有过奴隶生事的先例,不过我可没多罗可汗这般好心肠,我直接锁了所有人,一连断食断水数日,最后他们自己供出主使,日后再不敢有二心,稍有那坏心思的,躲不过两日,准会被同伴供出来。”说话那人正是木兰部落的可汗,梭吉,梭吉长得比一般人矮瘦些,但一双鹰眼锐利,一双薄唇更显薄凉苛刻。木兰部落也是草原上数一数二的大部族,从人数上看,其规模仅次于齐齐比齐,木兰部落中奴隶占比不多,但也少不了。只梭吉不喜那高壮的,总觉的这些奴隶惯会生事。往往被他打下的小部族,只有妇孺老弱能留下一条性命,那些正当壮年的汉子们,极难留下活口,侥幸逃过去,也是被打发去干粗活重活的命,用不了几年,就会因过度损耗而亡。听他讲了经验,多罗抚手:“是本汗失算了。”“罢了,不说这些糟心事!”多罗忽然道,“今日还准备了好看的节目,正好大家都在,不妨一同欣赏。”说完,他向身后的护卫点了点头,对方意会,从桌宴后悄无声息地离开帐子。今日没了舞女,中央的空地上显得格外空荡,明窈正好奇着,却听一阵嘶吼声响起,不一会儿,有人推了巨大铁笼进来。≈039;s“霍!”看清铁笼里的东西,惊呼声顿起。只见一只半人高的老虎在笼中焦躁不安地转着圈,不知是被喂了药还是怎的,他双目赤红,浑身肌rou隆起。而在铁笼一侧,用挡板隔开一个小隔间,勉强能装下一个人,此时的铁笼里,便是一边老虎,一边生人。只听多罗可汗笑说:“此乃人虎相搏,即让罪奴与老虎搏斗,赢了免去过往罪过,输了便做虎口食物。”“这老虎是饿了十日的,又被喂了发|情药,正是暴躁的时候,罪奴同样被饿了三天,每日只一碗水吊着命。”“此奴前两天烧了马草,还好被人逮回来,今日便做这斗虎的,用他那一身血rou,博诸位一笑。”话音刚落,推了铁笼进来的人将两边挡板撤出,在看见笼中生人的瞬间,一声虎啸震彻整座毡帐。饿虎向人扑去,那奴隶虽奄奄一息,但在生死关头,还是憋出一口气,蓦地躲过去。没有惊呼,没有捏汗,明窈只能听见人们惋惜的声音,似在遗憾,那人怎没入了虎口。明窈原本为这人虎同笼的场景吓到,直到这时,却只觉触目惊心,不仅为那关在笼子里的奴隶,更为其他人的反应。人虎相搏,铁笼被撞得嗡嗡作响。那奴隶受了重刑,又被饿了三天,浑身早没了气力,如今被饿虎逼迫着,也只能狼狈地躲闪,可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一时不察,他被饿虎咬住了手臂,顿时一声嚎叫。场面血腥,有人看得不适,但也有人被激起血性。正这时,毡门出又进了几人,那是一行数十个护卫,每人牵了两条锁链,锁链尽头束缚的,全是赤了半身,满身伤痕的男奴。这些奴隶无一不是身体健硕,只此时被束了手脚,只能被驱使着前行。明窈也好,狄霄也罢,只一眼,他们就发现了熟悉的面孔。这些护卫向多罗可汗行礼,之后便牵着奴隶在帐中游走,才走两步,就被梭吉可汗叫住。梭吉可汗有些迟疑:“这些奴隶……”多罗大笑:“诸位首领可随意挑选,不拘如何处置,只要能让各位首领高兴,便是他们的荣幸了。”众人恍然大悟。梭吉面上的笑意再也收敛不住了,他往铁笼那边看了一眼,只见那罪奴的动作越发缓慢,又一次被饿虎咬掉一条腿。到这里,他再无逃生可能。梭吉不仅不觉得恐怖,心底的杀欲更是浓烈,他抢过长鞭,猛一鞭子甩在最前面那人身上。“啊——”被鞭打的奴隶忍不住嚎叫出声。他的叫声宛若助兴的良药,只见梭吉挥鞭的动作越来越快,被鞭打那人不住翻滚着,到最后避无可避。“哈哈哈!”梭吉张狂大笑。负责押送奴隶的护卫们已退开,见那奴隶被打得奄奄,已准备好将下一个奴隶送过去。又是一鞭甩过去,鞭尾不慎扫在男奴眼睛上,他彻底趴伏下去,捂着眼睛哀嚎不止。与此同时,铁笼里的搏斗也将要落幕。老虎被饿了十天,人也被饿了三天,听起来这是再公平不过的了,但人的本事本就比不上丛林之王,此番分明是没给过他活路。双臂双腿,乃至大半个身子,直到虎牙刺破他的喉咙,那人终能得以解脱,他虽死仍不能瞑目,抽搐许久,才没了声响。一时间,帐里只剩老虎撕扯生rou的声音。梭吉兴致还好,瞧着地上不怎么动弹的奴隶,从腕间摸出短匕,他将短匕抛上又接住,来回几次,终将刀刃对上那人。眼见短匕就要接触到那奴隶的喉咙,却听一声:“等等——”不少人看向出声那人,竟意外发现,是拔都儿部首领,那个娶了大越公主的人。狄霄沉默了一夜,蓦然出声,倒是叫好些人生了奇。
多罗可汗讶道:“狄首领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