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亲王背对着他们高大伟岸的身躯此刻也尽显萧条,香炉滚至那些人中间,无一人敢动。
“你说本王养你们这群废物有什么用,让你们去查居然连个毛都没抓住。”
恭亲王转身怒喝,看着跪在地上的一众人气不打一处来,猩红的眼睛像极了要吃人的山兽。
周显祁被人暗杀,身子都烧成灰了,只剩下一副骨架,要不是恭亲王府封锁够快,这个消息指不定又会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的。
周显祁却不可能会是自杀,现在仵作验尸也已经毫无用处,让他们去查那晚潜入过周显祁房间的人都过去这么久了传来的消息没有一个有用的。
“王爷,世子遇害的时候看到的人太少了,况且王府的人我们也排查了,都没有可疑之处。”
其中一人壮着胆子开口,恭亲王听着,眸中的火光像是要将眼前人烧死,那人吓得赶紧低下头去。
恭亲王抚平心绪,微微抬首合上双目:“罢了罢了,下去吧!”恭亲王有些愤愤难平的将人轰出去,倘若他们再在这待着,他都要烦死了。
一群人很知趣的起身快速离开,恭亲王坐在暖榻上,耳边是王妃隐隐的啜泣声,看着泪眼如花的王妃,恭亲王也不知该如何劝慰。
“王妃啊,或许真是命中有一劫,难逃啊!”恭亲王束手无策也只能将这一切归结于是老天爷和命数。
一波三折,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的无能现在也只能让天命和老天爷了。
王妃听着他的话,啜泣的声音越发的大,恭亲王凑过去轻轻拍抚着她的肩膀。
“倘若没有陆玄之这一切都不会发生。”王妃一句无心的话被恭亲王听了去。
好像这一切的确是从陆玄之出现后才出现这么多问题的
王妃枕在他怀里轻声啜泣,恭亲王轻抚着她的肩头,心里像是打定了什么主意。
宫墙院柳,玉石铺路,飞鸟即瞬,矗立的殿宇庄严肃穆,玉石盘阶。
周延钰提笔批阅奏折,涎香弥弥,藻井盘龙,口含玉珠吐息。
圆柱盘龙,威风栩栩,青烟缭绕宛若神境。
周延钰看着这些文臣上奏的折子,有不少说的都是陆玄之乃妖妃妲己转世,需除之后快,不然定会祸国殃民。
这些折子看着每一个字无异于是在他心头狠狠的敲打,祸国殃民?那不就是说他自己会因为美色误国吗?
陆玄之并非是后宫的妃子,何来妖妃的称呼?这群文臣真是无法无天了。
周延钰看着这些让他头疼的奏折,提着笔,手腕猛的一顿,他愤愤的将其扔在地上。
翻滚的奏折落在大殿中,虚掩着的殿门在此刻缓缓被推开,云川端着养心参茶轻轻地踏了进来。
上次的事过后,云川就鲜少在宫里走动,因为云川和陆玄之实在是太像了,难免会被人误会。
看着周延钰的脸色不怎么好,云川也是格外谨慎,深怕触动了龙须,沉香如清雾。
周延钰看着云川隐隐将情绪收了起来,玄青色的圆领长衫,让他立在一群清雾飘渺的大殿里,就像是生出的一支黑藤,脚踏祥云一般的来至他跟前。
“殿下,喝点茶吧。”云川声音如絮,轻渺如纱,听着让人甚是愉悦。
云川将茶放在桌上,周延钰看着云川的眸,浅浅的光束下一双眼睛如同含水那般灵动。
“这几日辛苦你了。”周延钰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眸光不曾离开过他半分。
云川笑而不语,周延钰回想起那一夜的风流,看着眼前的人,周延钰心里更是迷茫。
“那一夜的人真不是你?”周延钰还是问了一句,云川低垂着眼眸,周延钰看他眼中的神色并不怎么真切。
云川轻轻摇头,在他平静的眸中看不出任何异色,周延钰的心突然咯噔一下。
云川抬眸看着周延钰的脸色和眼色,两人目光交汇,云川的眸色都有意撩/拨。
“云川!”周延钰声音略有生硬的喊了一声,云川一惊。
周延钰看着他的眼神看不出情绪来:“你得知道你自己的身份,倘若你心术不正,朕也保不住你。”
一字一句都在敲打他,云川垂下眼眸去,尽快的掩去眸中的慌张,周延钰的目光落在他的肚子上,只要是有一点风吹草动周延钰都能知道。
“是,奴才不敢。”云川垂眉低眼,被周延钰用这种审视的目光盯着心里多有不安。
周延钰收回目光也不再吓他,云川静候一旁,陪着他处理政务。
从殿中退出来后,云川步伐略显紊乱,日光正浓,却冷汗染鬓,方才周延钰的眼神当真把他吓坏了。
回到他们太监休息的院子,正值正午,院中无人,院柳依依。
清风袭面,云川满身的冷汗止不住的颤栗,他布满冷意的双手僵硬的将字条塞给信鸽。
哗的一声,信鸽振翅高飞,空寂的宫墙之间,这只信鸽好似唯一的活物,回应无声。
如今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