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五条悟说,他侧头向前方示意一下,你看见一丛黑发从店铺门边闪过。
是那个很快会死去的女人。
你马上站起来跟了出去。走出店面天已经黑了。你还穿着白天的衣服,在寒风中打了一个激灵。五条悟看了你一眼,把黑色外套脱下来递给你。你感激地穿上了。外套太长了,和牛仔短裤齐平,看起来像某种典型的不良少女穿搭。
“松川琴。”你们在夜色里熙熙攘攘的步行道上远远跟着对方时七海不紧不慢地说,“在出版公司做编辑。是富裕家庭里的独生女,没有经济纠纷,刚刚结束一段不太顺利的感情关系。”
“这是我们吃饭时查到的吗?”你震惊地小声问,“这就是咒术师平时的工作方式吗?”
“咒术师一般不需要亲自做背景调查。”五条悟说,“我们被叫去的时候多半已经能看见诅咒,‘轰’地一下打倒就可以了。不过今天既然你这么说了,就让人调查了一下。”
“虽然我已经离职好几年了并且下周才会正式复职,”七海说,“还是觉得需要在这里纠正一下:大部分咒术师抵达现场以后是要做调查的。此外大部分战斗都不能用’轰‘地一下来解决。请五条先生不要用自己的坏习惯误导新人。”
你问:“坏习惯是什么意思?”
七海说:“某些人输出能力过大,在祓除咒灵的时候造成不必要的财产损失。”
五条悟挥了挥手,大概是“不要在意”的意思。他像没有被打断一样继续说:“背景调查是为了合理匹配资源。一般来说,像这样贸然跟踪一个强度未知的诅咒是自杀式行为。小朋友记得不要这样做。”
“那今天为什么这么做?”
五条悟对你比了一个ok的手势:“今天跟来的长辈都很强嘛。”
七海叹了口气,说道:“我就先回去了。”
“不要这样嘛七海!”五条悟说,“对未来充满憧憬的新生还想看看你的英姿啊!”
“明明是充满怀疑吧。”七海用冷淡的表情说着刻薄的话,“遇到你这样的指导人会对咒术师的工作产生很大的动摇的。”
“我很讲规矩了啊。为了计划外的出动还答应了额外报告。”
“我知道了。那才是要我留下的目的吧。”
这个时候商业街边的巨型钟表开始了晚上十点的报时。你站在一边,很惊奇地看见这两个人在插科打诨的对话中途毫无衔接地转变成冷静的观察者。叫做松川琴的女人离开了步行道,走进了通往新桥方向的地铁口。
你们三个跟进地铁站。正逢地铁开门下客,汹涌的人chao一下子挤得你晕头转向。你勉强才跟住了五条悟,完全不知道松川走到哪里去了。
但五条悟似乎很明白你们的目标去了哪里。他的身高在人群里岿然不动,绷带下面的面孔像观察猎物的鹰隼一样缓缓移动,看起来比露出眼睛的人还要敏锐。在你艰难走近时还伸手扶了你一把。七海走到他身边,好像是从另一个方向转过来的。五条悟转过身来。
“今天到这里吧。你说是晚上十点零三分?”
“是的。”你说。
“既然有这么Jing确的数字。大概是地铁进站的时候。”
你在拥挤的人群里感到一阵寒意。
“五条老师觉得她是那种对着铁轨跳下去的人吗?”
“谁知道呢。”五条悟说,“也有这种可能。”
你犹豫了一下,又问道:“咒术师要抓的是诅咒吧?那如果我看见的事情只是她自己的选择,和诅咒没有关系呢?”
“如果没有关系,你会想要阻止吗?”
“既然看见了,还是会的吧。”
“你确定吗?”五条悟有些冷酷地说,“这个城市里每时每刻都有人在死掉。被诅咒吃掉的人都救不过来。如果没有邪恶的怪物或者恐怖力量在作祟,只是偶然看见普通人的命运,你也要一个个地全都介入吗?”
你想了好一会儿。
“五条老师,”你小声问,“七海先生说你的眼睛也和术式有关。那你看见的是什么呢?”
“简单地说,就是能看见所有的咒力和诅咒痕迹吧。”
“那五条老师看见松川小姐身上有诅咒的痕迹吗?”
“没有呢。”
“啊这”
沉默半晌。
“心情复杂吗?”
“是的。”你说,“我想,我都不确定自己是咒术师对吧?所以这和是不是诅咒没有关系啊。就算故事里面没有坏人或者恶魔什么的,有人在我面前死掉,还是会想做点什么的。”
“听起来很清楚啊。”
“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做”
五条悟笑了一下,伸手揉了揉你的头发。
“这种时候不是应该请老师帮忙吗?”
你震惊:“就算不是诅咒也可以帮我吗?”
五条悟:“如果是学生真诚的请求的话当然可以。”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