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后的庄越来看,以前写的那字是多么的丑啊,笔力羸弱不说,结构还十分的松散。
可就是这张练字的纸,第二天失踪不见,他以为被女侍丢弃,却原来是被沈倾偷偷的藏起。
庄越心头滚烫,鼻尖发酸,胸腔里各种感情翻涌着。
当初沈倾到底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小心的把它收起,贴身带着?又是用一种什么心情,将它放在书匣中,最后被束之高阁?
庄越感动、好笑、心疼,又觉得这样的沈倾可爱又可怜,他真是要欢喜到发疯了。
庄越忽然充满了勇气,想要对沈倾大声的告白。
当初没能说出口的,无法说出口的,他再也不想犹犹豫豫,不管会是怎样的结果,他都要将他的感情,现在就告诉他。
——他喜欢他,他喜欢沈倾!
不管他是谁,不管他是男是女,他就是喜欢沈倾!
庄越吸了吸鼻子,抓着那张纸,冲出了书房。沈倾还没有回来,他沿着路在海棠林中奔跑,向着八角路的方向。
而就在这时,沈倾在海棠林那头出现了。庄越开心极了,还有什么能比想要告白的时候,心爱的人就在眼前更幸运呢。
“沈倾!”庄越欢欢喜喜的挥手,高声地喊。
沈倾是用凌空术飞回来的,他归心似箭,都遗忘了稳重的形象。
看到庄越,他也满心喜悦:“庄越!”
沈倾落地,庄越快跑两步,俩人面对着面。
庄越说:“我有话要对你说。”
沈倾说:“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俩人的声音重叠在一起,让庄越跟沈倾都怔了怔,一股奇妙的预感在胸口膨胀,看着沈倾的眼神,庄越似是猜到他要说什么。
五颜六色的烟火在脑海中砰砰地炸开,激动的有点头重脚轻,庄越紧抓着时机抢先一步:“我喜欢你!”
他说的是那样响亮,那样直白,毫不掩饰澎湃的感情,铺天盖地像浪chao一样,席卷向沈倾。
让沈倾先是一呆,然后眼睛睁大,片刻后才露出一个欢喜又懊恼的神情,似乎是在被庄越率先告白而觉得懊悔。
可随后,欣喜若狂统治了他,此时此刻,除了眼前的庄越,别的再也无法进入他的心,他的眼。
“我也是。”沈倾说道。
庄越骄傲挺胸,“是我先说的!我先表白的!”
沈倾又喜又笑,他慢了一步,也只能俯首称臣,“好吧,是你先。”
他伸出手,揽住那为这点领先就得意的人,慢慢的将人拉到怀里,笑容微敛,目光深情。
被沈倾健硕的臂膀拥住,过度亢奋的庄越终于安静了下来,也伸出手臂抱住沈倾,享受这拥抱。
沈倾满足的喟叹,挨着庄越的面庞,几乎是贴着他,说:“多么漫长,我终于等到了这一天。若不是……其实我们早该……”
庄越想笑,他咬了下唇,抬起脖子看沈倾的眼,“这么说,你十年前就喜欢我啦?别想瞒我,证据都落我手里了。”
那狡黠的眼眸闪闪发亮,即使周围都暗了,也好似星辰般明灿。
沈倾还沉浸在两情相悦的幸福当中,没意识到被庄越捏到了把柄,他不好意思承认十年前就陷入了庄越的情网,只提了一句:“什么证据?”
庄越笑出了声,一手在怀里掏出那张纸,一手展开,“喏,这不就是证据。”
沈倾定睛一看,才回想起当年少不更事做得荒唐事,他那个时候是想着当做纪念才收藏了起来,果然坏事不能做,这不就被事主给抓住了。
沈倾顿时羞耻得脸色燥热,直吸气,“这,这是——你怎么找到的?”
他记得那博古架上的东西,某年更换陈设的时候都被秦岭收起来了,怎么会落到庄越手里。
“哈哈,没想到吧。秦管家想起你家库房里还有一些你小时候看过的闲书,我们就去找了,结果那放着这纸的匣子被当成书盒带了出来,让我发现了你的秘密。”
沈倾赧然的垂了眼,他的性格让他事实面前无法抵赖,即使羞窘得都不成了。
“是吗?那肯定我看过的内容就在那些书里,我们还是赶快回去确认一下。”
庄越提起这陈年往事,也只是想要欺负一下沈倾,见他都要不顾颜面的逃避了,才放弃继续逗弄心上人。
他抱着沈倾的腰,不让他动,“那些书就在那里,跑不了。我们好几天没有好好说话了,多在这里待一阵吧。”
沈倾垂下的手臂再一次拥住庄越,声音温柔又满含情意:“好。”
庄越鼻尖抵在他锁骨的位置,嗅了嗅:“你喝酒了?”
沈倾往后躲了一下,“味道很重?是白师叔闭关出来,新得了绿竹酒,我陪着饮了些。”
“绿竹酒?好喝吗?”庄越往前凑了凑,问。
沈倾屏住呼吸,感觉庄越的气息吹在脸上,心跳的厉害,“新酿的绿竹酒,味道甘甜,口感醇厚,你应该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