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若沉跟他大眼瞪小眼,“震动啊。”他顿了顿:“其实屏幕是次要,主要是不能有声音,我们做潜伏任务的时候,一旦有来电提示或者来信提示就会暴露,很不安全。”罗彬文立刻应声:“我来安排。”航天飞机都能造出来,不能叫的手机怎么会造不出?小少爷需要,从今以后就得有。钱到位,一切好说。丰田埃尔法开进丽锦国际花园,经过2别的时候,后面跟着的白色车子往里一拐,消失不见。罗彬文挑了下眉。那个警察住2别?勒金文家里的?埃尔法在山顶别墅的地下车库里停下。简若沉提着书包上去,吃过晚饭,写完作业,喝掉补剂,洗碗完躺上床,五分钟不到就睡着了。生了场病,好不容易甩脱的嗜睡又回来了点。秦嘉阳的案子解决之后,西九龙重案组又忙了起来。这年头案子实在是多。杀人的,持枪抢劫的,偷金店的,恐怖袭击在公共场合装炸弹的,层出不穷。小案子给分区解决,连环大案分区解决不了,只能送到总区来,但凡是送过来的,全是缺少证据的烂摊子。能把人磨得叫苦不迭。关应钧时不时还要去深水埗帮一帮陈云川,只能在西九龙总区警署和深水埗警署之间来回跑。简若沉也要上学,空闲的时间全抛在李长玉丢来的海量卷宗里,如饥似渴地学。别说独处谈恋爱,两个人连见面的时间都少。时间过了一个礼拜。简若沉终于得了空闲,趴在关应钧办公室打瞌睡,睡意刚上头,就听见重案a组响起一阵欢呼,“顶啊!”他一个激灵坐起身,开门出去,“怎么了?”张星宗调高了办公室电视的声音,表情兴奋至极,“货币交易所的犯罪证据被刘奇商拿到了!icac的卧底搞到了交易记录!”记者簇拥着挤到刚刚结束拘留的江含煜面前,高举着话筒,大声质问:“江先生,刚才icac公布了您名下货币交易所的洗钱与滥用信用卡的犯罪证据,请问您是否知情?”“该货币交易所涉嫌妨害信用卡管理罪,非法经营罪,掩饰隐瞒犯罪所得及其收益罪。请问您如何解释?”“据说您因为诽谤简顾问被行政拘留8天,请问您是如何诽谤的?为什么要这么做!”“江先生!……”电视里传出的声音一道接着一道。重案组的众人看得全神贯注,鸦雀无声。江含煜会把罪责推到陆堑身上去吗?只要江含煜把事情做绝,陆堑就一定会反咬一口。陆堑那种人,穷途末路的时候什么狠事都做得出。只要陆堑反咬,警署就有机会获得新线索。陆堑才是知道得最多的那一个!江含煜被堵在拘留所的出入口,脸色被媒体灯光照得煞白,嘴唇毫无血色。该死的,货币交易所没能脱手?陆荣根本没用心善后!他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冷静……这时候只能自救,陆荣不会管的。怎么办?江含煜习惯性摩挲了一下中指,摸了空,才想起订婚戒指已经被扔到了下水道。陆堑……对,陆堑!江含煜抬眸道:“我之前就说过了,我学的是艺术,对金融一窍不通,所以产业都是陆先生……我的……前未婚夫在管,我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他越说脸越白,几乎被风吹得摇摇欲坠。不能怪他。
他想好好活下去……九龙裁判法院开庭等候厅。陆堑面无表情看着电视里江含煜的脸,忽然扯出一个嘲讽的笑。这就是他一直以来爱的人,力排众议,不顾老头子反对都要娶回家的人。可笑至极。这一刻,陆堑脑海里再次出现了从前的简若沉。落魄、清高但热忱的冷美人。他怎么就瞎了眼,爱错了人。律师坐在陆堑身边,表情呆滞,“陆先生,你跟我说实话,货币交易所跟你有关系吗?我要给你做减罪判定,你再加罪名必死无疑。”陆堑嗤笑一声,神色冷漠,“本来就减不了,上面放弃我了,你看不明白?”律师张了张嘴,最终只道:“今天……今天的庭审有多家权威媒体到场,一点余地都没有,陆先生……”“好了。”陆堑垂眸打断。其实他知道,从录像带曝光的那一刻起,就一点余地都没有了。他以为能拿捏政客的工具,实际上是一道这辈子都出不来的泥潭,一把双刃剑。杀了政客,也能杀死他。看守陆堑的两位军装警道:“陆先生,开庭时间到了。”陆堑站起身,理了理身上熨烫整齐的黑色西装,戴上眼镜,眸子垂下,遮住Yin鸷的眼神。江含煜念不念旧情倒是其次,他都要死了,本不介意再宠爱一次这个“未婚妻”。但他不能忍受江含煜倒戈向陆荣。他的母亲就死在陆荣母子手里。陆堑扯了扯嘴角,在严密的监视下,缓缓坐上被告席。西九龙总区警署之内,正对着江含煜的电视画面一转。stn记者陈竹瑶的脸出现在上面。“大家下午好,我是stn记者陈竹瑶,今日,陆堑案将进入庭审流程,经过多方确认,九龙法院为表公平,公正,公开,破例准许媒体转播庭审内容,接受公众以及政府的检阅。”“相信这次的公开庭审,将使法院即将跌破谷底的公信力有一定回升。”“庭审还有30秒开始。”“现在开始倒计时——”简若沉掐了一下掌心,还未用力,一只手就横插进来,拨开了他的指尖,十指交握着藏在了衣摆之下。关应钧道:“别担心。”“陆堑一定会反咬。” 狗咬了狗汪汪汪简若沉侧眸扫了关应钧一眼。这几天太忙, 又没有一起回家,偶尔在重案组碰面,也只是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 然后匆匆错身而过。这样藏在几排同事身后并排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