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歇夏摇头:“我也不知道啊!”
两个人手牵着手跑过空荡荡的教学楼,绕过红砖白瓷的走廊,跑过时的风带动走廊外的杏树晃荡,林歇夏慌不择路地转弯,一头扎进一个浅香温热的怀抱。
那人没有一点惊慌,顺势伸手,长臂一揽,搂住她的腰,将她抱了个满怀。
含笑的低声响起:“跑什么?”
“!”林歇夏抬头,眼睛亮起来,“郁弛!”
清隽漂亮的男生懒懒地点了下头:“嗯。”
不行!郁弛打不过他们!
林歇夏的眼睛不亮了,眼神又变成慌乱,拽紧他的衣袖:“快跑!有人在追我们!”
郁弛没听懂:“追你们?为什么?”
“我、我,我打了他们中的一个,现在他们应该是要打回来,快跑啊!”
郁弛依旧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但一挑眉,了然地颔首:“哦,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
林歇夏一头雾水,郁弛已经放开了她,神情淡漠地开始挽自己的袖子,口吻随意:“你们先跑,我拖住他们。”
看上去倒是靠谱,可林歇夏还没忘那天他就是被这群人堵进了器材室。
“不行!他们人很多的。”
“那刚好。”出乎意料地,郁弛轻笑了一声,再抬眼看过来时,神情孤傲,眉梢扬起,带动右边两颗光洁的骨钉孔,真有几分不好惹的意思。
林歇夏呆呆地看着他,就听见他沉声说了一句。
“我很擅长挨打。”
“……”
“?”
不对吧!
林歇夏哑然地一张口,杨果已经迅速拉着她继续跑:“他们追过来了,我们先走,去叫老师!”
“……等等!”林歇夏被拉得一个趔趄,没法挣脱朋友的力道,只能在轰炸机扫s一般的心跳声中回头又看了郁弛一眼。
他已经离她们越来越远,而那帮人也追上来了。
林歇夏咬牙,加快速度,在心里无声哀嚎。
救命啊!
杨果有b赛,和林歇夏一起在老师面前颠三倒四地解释了一番后又赶紧踩点去了运动场,只留她带着班主任和保安大叔赶回教学楼。
林歇夏还在焦急寻找郁弛的身影,就和从拐角出来的人迎面撞上,熟悉的酒jg、薄荷、混着豆子香的味道飘过来,她赶紧伸手,和刚才一样抱住了他。
“郁弛?你没事吧?”
他本来是想挣扎的,听见她声音的瞬间又不动了,把头往她肩上一埋:“有事,我差点被打si了。”
声音又瓮又闷,透着gu虚弱劲儿。
林歇夏担心si了,抱着他不撒手,眼泪汪汪:“那、那我们快去医务室。”
她艰难扛着b自己高一个头的男生往外挪,把还没赶到的班主任和保安抛之脑后。
所以他们俩上来时,就只在角落里看见捂着肚子叫苦连天的一堆人。
“……”
郁弛的伤都在显眼的地方,眼尾、脸颊、嘴角,有淤青和血丝,看上去真是严重得不行,配上那张苍白脆弱的脸,好像下一秒就要停掉呼x1。
都是她太冲动了。
林歇夏眼里包着一汪泪,小心翼翼用棉签沾了碘伏先给他消毒。
郁弛很配合,安静仰着脸,不叫痛也不叫苦,乖得不行。
医务室人手不够,帘子外也有不少伤患,对b之下,他这顶多算轻微微伤。
但林歇夏就是自责,动作慢得不能再慢,力道柔得不能再柔,深褐的碘伏一点一点擦拭过他的伤处,擦着擦着,林歇夏就要x1x1鼻子,把眼泪憋回去。
郁弛看着她,深黑的眼眸此刻流光溢彩。
然后他伸手,今天第二次扣住她的后腰,一垂头,脑袋顶上她软软的小腹。
林歇夏拿棉签的手悬在半空,整个人很茫然:“你g嘛呀?”
声腔带着鼻音,看来是真的很难过了。
郁弛没忍住g起唇,深x1气,把那gu喜气压下去,语气恢复成可怜:“太痛了,没力气,我缓一下。”
“噢。”林歇夏不疑有他,就让他抱着,不说话,去换新棉签了。
所以杨果风风火火闯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
“你们g嘛呢?”
郁弛嘴角的弧度瞬间落回去,一扭头,轻扬眉,面上隐隐有被打断的不悦。
“小果。”林歇夏先开口,“郁弛他受伤了,很严重,我先帮他处理一下。”
杨果狐疑的目光打量着郁弛,后者的神se已经变回散漫,不动声se地和她对视。
确实是他帮了她们。
杨果不自在咳了一声:“谢谢你啊,还有…我叫了有空的校医过来,让他给你处理吧,那个,夏夏,你先出来,我有话和你说。”
像是为了印证她的话,已经有校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