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林总总,细想下去,秦筝的确在许多事情上都待他不同。
可江凛压根不在乎。
问他什么时候归队,他以为是副队的责任心;带饭带东西更是队友间的常态;而且他又没什么私人领地的意识,在宋磬声住进他宿舍之前,他的宿舍跟客厅也没什么两样了,除了阿白之外,其他人都是想进就进。
江凛面色黑如锅底,为自己的疏忽感到懊恼,“我以后会和他保持距离的,绝不会让你不舒服,如果你介意,我可以脱离前锋队。”
极地之刃的前锋队只是他的隶属部队,就算脱离也没什么影响,可宋磬声还需要向秦筝套话,所以他摇了摇头,道:“我不介意。”
他不说话的时候,江凛怕他误会,可当他坦言自己不介意时,江凛心里照样不舒服,“你为什么不介意?”
“因为你们没什么。”宋磬声说。
“万一我们有什么呢?”江凛又问。
“那你们有吗?”宋磬声反问。
“没有。”江凛泄气了,可他又不怎么甘心,所以话题又绕回一开始,“但是我想让你介意。”
“我不是想惹你不开心,我只是……”示弱这种事,对江凛来说有些难堪,但他又不想平添误会,所以尽力将话说得明白,“我是真的没有安全感。”
宋磬声坐着,江凛背光站着,他五官生得凌厉,哪怕表情落寞,也总有一股睥睨的锐意,但这并不妨碍宋磬声体悟到他的真心。
江凛半蹲下身,伸手抱住了宋磬声的腰,将自己的脸埋进他怀里,声音略哑,“我没有过去的记忆了,我不知道你对我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我也不知道我们过去是什么样,我只知道我很喜欢你,哪怕失去了记忆,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特殊的。但我总觉得不真实……”
短短十天发生了太多事,他和宋磬声的关系也突飞猛进,但是美好的东西来得太快,总让他有种虚幻感。
他就像是被从天而降的宝贝砸晕了脑袋,尽管将宝藏实实在在地拥入了怀里,可他不知道这礼物从哪来,也不知道这礼物什么时候会消失,他只能一边担心,一边紧紧抱着他。
“你喜欢我吗?”江凛从他怀里抬头,被蹭乱的头髮弱化了他眉眼间的攻击性,乍看倒有点可怜。
这个问题并不难回答,宋磬声点头道:“喜欢的。”
不等江凛露出笑容,他又道:“但不是只有爱情的喜欢。”
从初见时,江凛就一直比他高,平日里也从不示弱,更少低头,所以此时的江凛让宋磬声有些心软。
他轻轻拂过江凛的额发,“我分不出爱情、亲情和友情的界限,我只知道,我只有你们。”
他经常回忆起过往,可却是第一次在别人面前提起,“从我有清晰的记忆开始,我们四个就总是在一起,我不爱说话,也没什么爱好,大部分时候都很木讷,也很无趣。”
“但是和你们在一起的时候,我一直都很开心。我们一起生活,一起上学,一起长大,就像是缠绕共生的藤蔓,时间久了,已经分不清谁是谁了。”
他喜欢这样的熟悉感,也喜欢熟悉带来的安全感,他就像一隻窝在巢里的雏鸟,永远生活在他们构建的温室里,暴雨雷霆在他眼里都是风景。生活没有给他太多磨难,以至于他连成长的契机都找不到。
多幸运,又多不幸。
宋磬声眼眸低垂,被偏宠的过往令他的神情越发柔和,“我生命所有的感情都和你们有关,没有更爱谁,也没有偏爱谁。我知道你们对我很好,所以我也想对你们好,你们想要的,我都可以给,包括生命。”
这就是他的喜欢。
而他的喜欢,也是他全部的感情。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爱情,但爱情也只是感情里的一种吧。如果我把所有的感情都给你们,是不是意味着,我对你们也有爱情呢?但是爱情可以同时均分给三个人吗?”宋磬声眨了眨眼,神情中有些茫然。
他生了一双自带忧郁感的眼睛,哪怕说出这种不负责任的话,也像是被诱骗至人间的天使一样无辜。
江凛静静听着,即心软,又心寒。
心软是动容,是对他愿意交付一切的感动。心寒是伤感,是因为他知道,爱情是排他性的,即便宋磬声对他们有爱情,也只能说明在他给予的所有感情里,爱情的占比是很少的。
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不管爱情是多是少,都是他的,这就够了。至于分出去的另两部分,已经被江凛下意识忽略了。
他再次提起一个很煞风景的问题:“什么时候可以第二次吻你?”
“随时都可以呀,”宋磬声弯了弯唇,笑容清浅而纵容,“你是我男朋友,什么时候都可以亲,要是时间久,难道每一次都要计数吗?”
江凛瞳眸晶亮,喜悦在他心头如烟花般炸开,一瞬绚烂之后,又听宋磬声补全了后一句。
“可是我和阿鹤有约定,你不可以‘进来’,无论哪一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