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苓人呢?”修良左顾右盼,关心起了自己的病秧子儿子。一旁的人神情有点尴尬,还是怀聿面色不改地说:“我让人带他下去休息了。”“实在辛苦你了。”修良先是情真意切地感谢完,才骂起儿子,“那混账东西,自己什么情况不清楚,还在外面胡搞乱搞……我先去收拾他,大家见谅。”修良话是这么说,其实就是急着见儿子,扭头就走。大家熟知修苓的性格,知道一会儿多半要和亲爹告状。当然不是告怀先生的状,而是怀先生那个小情人的状。“要不我让他们陪着小潘到花园去玩玩儿?”这是伶俐的主动出了声,目的就是避开修良。oga那边还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看魔术看得津津有味。怀聿转眸,不经意地扫了一圈儿,然后起身说:“不用。”他走了过去。其他人面面相觑没敢跟。怀聿走近的时候,潘尹川正好在给一个小oga变花。“是蓝鸢尾。”小oga惊呼道,“还挂着露珠!怎么做到的?”潘尹川刚想说话,突然发现其他人脸上的表情都凝固住了。他连忙目光一转:“怀先生?”“跟我过来。”怀聿言简意赅。“哦,好。”潘尹川没觉得哪里不对,就是看周围的oga缩了缩脑袋好像有点害怕。怀聿领着他乘电梯上楼,电梯里安静极了,潘尹川能感觉到怀先生审视的目光。我……做错什么了?不是让我玩儿吗?玩儿得不对?别的他也不会啊。这工作太难干了!潘尹川脑子里冒出千头万绪,这时候“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似是怕他跟不上,怀先生伸手贴住了他的背,以一种不容拒绝的姿态,带着他刷卡进了一间套房。门缓缓地自动扣上、落锁,发出“啪”一声响动,就像是敲在了潘尹川的心上,他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这才迟缓地感觉到了紧张。怀聿还是没什么表情,他又一次动手勾住了他的口袋。“怀先生……”潘尹川结结巴巴地开口。“怎么?我不能看?”怀聿挑了下眉尾。潘尹川多少有点视死如归:“看、看吧。”怀聿屈指将东西从里面抽了出来,……并不是什么他在路上带的花。嗯,而是——“我的手套?”怀聿隐约辨认出了这皱巴巴的玩意儿。潘尹川垂着脑袋,有气无力地点了下,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我只是想……”“原来你喜欢这个?”怀聿紧跟着出声。潘尹川的声音顿时在喉咙口停住了,他张了张嘴,试图为自己辩解:“不,我不是,我……”“这东西脏了。”怀聿说着,信手一扔,落进不远处的垃圾桶里,发出沉闷的声响。潘尹川舒了口气。还好,怀先生没觉得他是个变态。怀聿扭身走到电话机旁,拿起听筒拨了酒店服务部的电话:“送双手套上来。”他顿了下,眼底不带情绪地看了潘尹川一眼,补充说明道:“要白色的。”潘尹川:!他喉咙紧了紧,再次开口:“怀先生,我……”“坐。”怀聿对着他点了点下巴,姿态舒展。潘尹川只好先在对面的沙发坐下来。“花从哪儿来的?”怀聿的声音又响起。他的嗓音其实并不冷酷,慢条斯理说起来的时候,还显得有些文质彬彬。“楼下小厅的沙发后面摆着花瓶,花瓶里有蓝鸢尾和重瓣洋水仙。花就是从那里来的。”潘尹川老老实实地答。他当然不可能凭空变出花,只是把本该插在花瓶里的,变到了自己手里而已。怀聿问:“除了蓝鸢尾,水仙也摘了?”“摘了。”潘尹川马上把手伸出来,指间掐着一朵颜色淡雅带渐变的洋水仙。他忍不住小心地问:“我不该摘对吗?是不是得给酒店赔钱?”
怀聿摊开手:“给我。”潘尹川把水仙乖乖交给他。怀聿接过去,垂眸看了一眼,然后合上五指将花瓣揉成了一团,顺手也丢进了垃圾桶。潘尹川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儿。这是生气了吧?“我不管你在什么样的场合,变什么样的魔术。……花只能送我,明白吗?”怀聿语气淡淡。很显然,这并不是源自吃醋。而是作为雇主单纯对潘尹川不够敬业的不满。“明白了。”潘尹川紧张地点头。恰好这时候门铃响了。“怀先生,您要的东西到了。”侍应生的声音紧张地响起。“去开门。”怀聿吩咐他。“哦,好的。”门打开,侍应生愣了下,将一个托盘交给了潘尹川。里面托着一只黄金圆盘,圆盘上放置着的才是一双白色丝质手套。这酒店怎么什么玩意儿都有?潘尹川牢牢抓着托盘的边缘,努力忽略掉侍应生怪异的目光,硬着头皮回到了怀聿身边。怀聿的手垂在沙发扶手旁,自然舒张开。他说:“给我戴上。”潘尹川脑子里“轰”的一下,像是一串火苗燎了过去。他深吸一口气,取了这双新手套,小心地托住怀聿的手腕,体温灼人,一时间让他觉得,仿佛给怀先生戴的是别的东西……不是手套。是套。潘尹川强忍着心跳如擂鼓的滋味儿,总算是用手套裹住了这双形状优美、修长有力的手。“好了。”潘尹川的话音刚落,只见张开的五指骤然收紧,一下反扣住了他的手腕,将他猛地一拉——再回过神的时候,潘尹川已经被按在了沙发上。重新戴上手套的手掐住了他的下巴。潘尹川的心跳登时更快了,却不得不扬起头,视线直直撞入怀先生那双显得冷冰冰的眼眸里。潘尹川真的不觉得自己长得好看,甚至是好看到让顶级alpha都为他“美色”心动的程度。但怀先生的目光却始终流连在他的面庞上。然后手指探入了他柔软的口腔。这是在外面……潘尹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