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看我不撕烂你的嘴。”“啊哈,主儿,你脸红啦!”……当归,温性药材,有补气活血之效。宁锦婳愣是被这一味药弄得心神不宁,陆寒霄虽然也读书,但都是些兵书和史书,说白了就是一介武夫,宁锦婳从未奢望从他身上得到风花雪月什么的,他连哄人都不会,惹她生气了只会让她咬他。如今这冰块开窍了?晚上万籁俱静,宁锦婳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掀开锦被,穿着单薄的寝衣坐到桌案前,慢悠悠磨了墨,提起笔,却迟迟没有落下。说些什么呢?宁锦婳承认,当时跟着带着孩子回国公府,七分冲动,还有三分是赌气来的。谁让他管她那么严,她心里憋闷,觉得他根本不把她当成妻子尊重。宁国公回来了,她自觉有了靠山,想摆脱他的控制,即使只有短暂的几天也好。结果男人按兵不动,最先慌乱的反而是她。习惯是个很可怕的东西,这么多年来,润物无声般地,她已经习惯了他霸道到窒息的掌控,如今他只是稍微一松手,她竟患得患失起来。这十几天过的确实自由爽快,可他没有只言片语,直到今天的这味“当归”,才让她那颗惴惴的心安定下来。过了许久,沾了好几次墨水的狼毫又要干涸,宁锦婳提笔写道: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纵然我不去,难道你就不能来找我吗?这女人心呐,就是这么奇怪。当初要在娘家小住几日的是她,如今埋怨他不来看她的也是她,宁锦婳才不觉得自己不对,她把写好的纸铺开凉在桌案上,忽感一阵微风吹来,乌黑的长发随风飘动。咦?今晚抱月没关窗?宁锦婳满心疑惑地走到窗边,奇怪,她明明记得睡前窗户是关着的,怎么……“唔——”“别叫。”男人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动,大掌捂住宁锦婳的嘴巴,一边随手关了窗户。 两人一同滚进柔软的床榻,宁锦婳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眸,双臂紧紧环绕他的脖颈。“有没有想我,嗯?”他身上带着夜晚的凉意,薄唇落在细腻的肌肤上,让宁锦婳浑身一颤,呼吸愈发急促。“……你……起来。”男人伟岸的身躯把宁锦婳彻底笼罩,十指交缠,绣鞋被踢到床下,罗袜半勾在紧绷的脚背上,雪白的肌肤里青筋若隐若现。一吻悠长而缠绵,天旋地转,两人换了个姿势,宁锦婳伏在陆寒霄的胸膛上,听着他的急速的心跳声。“你……没惊动护卫吧?”宁锦婳呼吸凌乱,小手紧紧攥紧他的衣襟,眼含担忧。“怕什么。”陆寒霄声音暗哑,低头埋在她雪白的颈窝,深深吸一口气,“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宁锦婳:“……”话是这么个理儿,可此情此景,让她有一种jian/夫/yIn/妇偷情的错觉。“哈哈哈哈。”陆寒霄笑地胸口震动,他一手把她如云的长发拢起来,慢悠悠道:“能与婳婳做一对野鸳鸯,浸猪笼也甘愿。”“你——住口!”宁锦婳气急,几日不见这男人越发孟浪,口无遮拦的,万一被人传出去,他还要不要脸了?哼,他不要脸,她还要呢!陆寒霄今天心情颇好,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慵懒道:“放心,没惊动别人。”“婳婳越活越回去了,当年你可没有这么胆小。”当年她还是个待字闺中的千金小姐,胆敢偷偷在闺房里私会情郎,窃窃私语到夜半。那时候真是走在钢丝上,虽然她对女戒那些嗤之以鼻,但女子的清白大过天,万一被发现,整个国公府的名声都要跟她受累。那会儿正是两人柔情蜜意的时候,他执行了任务风尘仆仆回来,身上时常带着血腥味儿,她舍不得推开他。半推半就地,她默许了他夜半的偷香窃玉,虽然两人并未做出格的事,但他来她闺房那么多次,她的清白早就没了,宁锦婳从来没想过嫁给别人。想起年少无知干的混账事,宁锦婳眨巴眨巴眼睛,眼神闪躲,“你在说什么啊,我听不懂。”陆寒霄轻笑一声,修长的手指从她的发顶往下轻抚,到脖颈处,熟练地挑开肚兜儿的系带,手掌往下探。“无妨,为夫帮你回忆回忆,就听懂了。”“混蛋,你不要脸,呜呃——”陆寒霄翻身把她压在下面,一把扯下肚兜儿塞进她嘴里,喃喃道:“忍着,别叫。”她闺房的布局装饰一直没有变过,兴许是小别胜新婚,也兴许勾起了他年少时的荒唐回忆,陆寒霄今天格外兴奋。可苦了宁锦婳,最先还记得不能出声,后来被弄得晕晕乎乎,上面下面都在流水,什么都不记得了。
翌日晌午,抱月在房门外犹豫要不要进去叫醒宁锦婳,虽然她平日也赖床,也没到这么晚啊,好歹起来吃点东西再睡,两个小主子叽叽喳喳找娘呢……“主儿,您起来了?”房门从里面打开,宁锦婳自己穿好了衣服,上身穿了一件丁香色的对襟素锻小衣,把脖子遮得严严实实。抱月看她脸色不对,忙把托盘放下,关切道:“主儿,您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去叫大夫……”“不用了。”她声音沙哑,像被砂子磨砺过,“打盆清水来,我给你说几味药材,你照着给我熬一碗汤。”该死的陆寒霄,昨晚不知道折腾到几时,还没给她清理身子!她现在跟抱月说着话,下面的东西顺着腿根流,让她既羞窘又无力。夫妻俩一个被窝睡了这么多年,她也不矫情什么,可她真的不想再生孩子了!三个孩子一个比一个省心,她还时常觉得力有不逮。她自小没娘,也做不好一个母亲,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