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案发的公交车下车门附近座位下,刑警找到了作案工具。那是一枚剃须刀片,上面残留被害人的一些皮肤残屑和衣服碎屑,却奇怪地没有任何血迹。“第一,没有试切创;第二,罪犯只动了一刀。”参与侦破的法医解释道,“这说明这个犯罪分子手法老练,心狠手辣,而且非常自信,认定一刀就够了,一刀过后,顺势就把凶器扔掉。“这一刀,快准狠,几乎是在瞬间划过,所以刀片上没有明显的血迹残留,而被害人也没能在第一时间察觉。”当时,警方将那起案子定性为故意伤害。然而,在那枚刀片上,警方却没有找到任何可以作为甄别依据的线索,甚至连指纹都没有发现。办案刑警对能找到的所有乘客进行了调查,均未发现有人有作案嫌疑。彼时,公交监控系统还未普及,不排除有漏查的可能。那起案子最终不了了之,警方虽然没有结案,但也基本放弃了侦查。直到第二年的8月,又一起一模一样的案子发生,警方才意识到了严重性,可侦查却始终毫无进展。接着,第三年,第四年……每一年,警方都要投入警力对案子进行调查,却始终止步不前。大多数人认为,会对年轻靓丽的女孩儿做出这种残忍行径的应该是个男人。可警方询问了诸多目击证人,虽然在案发时有男性接近被害人,也发现了几个在几起案件中都乘坐了案发公交车的人,但几名嫌疑人矢口否认自己伤人,最终因证据不足而没有受到任何惩处。公安部督导组也曾对这一系列的案子进行督导。犯罪学专家甚至曾指明,罪犯有可能是女性,因为男性,无论其性心理是否正常,都会做出一些多余的举动,也就是sao扰。但女性不会,出于嫉妒心理,她们想到的只是毁灭。罪犯选择在每年的8月,在公交车上作案,很有可能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对凶手有着特殊的意义。换句话说,如果罪犯真的是出于嫉妒作案,目的是毁灭,那么,其本人很有可能原本拥有比这些被害人更优越的条件,却因为某些事情失去了。依据这个推断,警方很快找了一个嫌疑人。钟颖,身高172厘米,曾是一个颇有前途的模特,却在2001年的8月乘坐公交车外出时发生了事故,她在下车时,腿被车门夹住。出事的公交车就是此后每年都发生割tun惨案的那辆。但此人的嫌疑却很快就被排除,因为那场事故让她的后半生只能在轮椅上度过。调查就此再次陷入了僵局。面对社会上的传言,警方也只能采取不承认不否认的态度。时间延续到了2006年的8月,这个割tun恶魔却毫无征兆地突然落网了。据张静说,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这个人在作案时史无前例地对被害人进行了sao扰。这个被害人也和之前的几名被害人不同,一受到sao扰便义无反顾地进行了反抗。嫌疑人在车门大开的瞬间便夺门而逃,甚至连凶器都遗落在了现场。见到这枚刀片,这个被害人也是一阵后怕。割tun恶魔的传说一样给她留下了难以磨灭的Yin影,她在第一时间选择了报案。警方迅速出动,憋着一股劲的刑警原本并未想着能从凶器上发现什么线索,只是按照办案流程对凶器进行了检查,却意外地在上面发现了指纹。而另一组沿嫌疑人潜逃方向,借着监控系统一路追查的刑警也很快锁定了嫌疑人的位置,并迅速将此人缉拿归案。初步匹配后,这个人的指纹和留在刀片上的指纹吻合。调查显示,此人叫何明,男,某医院外科医生,三十五岁。归案后,何明对警方的指控拒不承认,坚称自己并不是警方口中的什么恶魔,更没有犯罪,警方对他的抓捕是非法的,应该立刻释放他。“那就是说,现在还不确定他就是那个恶魔了?”听了张静的话,老罗揉着屁股,嘶嘶地倒吸着凉气问道。“早晚的事。”张静自己动手,从冰箱里翻出一串葡萄,揪下了一颗,扔进嘴里,说,“证据确凿,跑不了。”“医生啊,还是外科医生,肯定不缺钱,老简,要不,这案子我们干一票?”老罗眼冒金光地看着我。“没兴趣。”我摇了摇头,“证据确凿的案子,我可不想让人打脸。”命运这个东西是最说不清道不明的。冥冥中,总有一条看不见的线将与你有关的或与你无关的事情牵连在一起,无论你是否愿意,你只能选择接受。反抗只能是遂了生活的意,让这个小婊子捧着爆米花看了一出戏。你也不知道,你做出的举动是不是也在她的剧本里。就像老罗和张静的离开,就像我的留守,就像这个我本不想插手的案子。一切的一切,命运早就给我写好了结局,不管我怎么努力,也只能延缓那一天的到来,却注定无法更改。我撂了那句狠话还不到二十四个小时,第二天上午10点多,一通电话就打到了我们律所。打来电话的人自称钟颖,有一个刑事案子希望我们能够代理。奇怪的是,这个女人希望我们能到她家里详谈。“不介意的话,我希望能和你们共进午餐。”电话里,这个女人柔声说道,老罗毫无抵抗力地点头答应了。放下电话,老罗的额头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你咋了?”我讶然问道。老罗没有答话,犹豫了一下,却拨通了张静的电话:“丫头,今天哥开心,中午请你吃饭,来不来随你。”“铁骡子拔毛,哪有不去的道理?等着我,五分钟。”电话那头,张静嚣张地说道。“你叫她干吗?”我微微皱了皱眉。张静跟我们的关系自不必说,但她毕竟是省厅的警察,而我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