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他来道什么歉?
沈冬至心里震了一下。
*
时间倒退回四个小时以前。
那时沈冬至的心正处于崩塌边缘,谭润深见她想和对方同归于尽,便悄悄离开办公室离开金杉,来到HSK楼下。
他到的时候秦琛正在办公室里看着对面的金杉大厦,心里和沈冬至想着同一件事。
——他要赢了吗?
——很奇怪,他并不觉得开心。
相反,他想的更多的是沈冬至。
想她会不会像上次一样哭着来找他,想她身边的男人会不会将她搂在怀里揉弄她的耳垂亲吻她的泪痕。
这时门被推开,他的秘书探身进来。
“Boss,aMr.Tanwantstoseeyou.”
(Boss,有位谭先生想见你。)
谭先生?秦琛皱眉,然后点了点头。
秘书将谭润深带进来,又为他们关上门。
谭润深走到秦琛面前,跟他打招呼,却并没有伸出手。
“秦先生你好。”
因为沈冬至,秦琛对谭润深有几分印象,他双手插袋,深邃的目光直看入谭润深眼底。
“谭先生好。”
谭润深转头看向墙上的电视屏幕,上面和金杉一样,显示着实时的股价趋势。
——沈冬至正被步步打压,股价一泄千里。
“谭先生找我有事?”秦琛侧身发问。
谭润深回头,开口直切正题。
“秦先生,您是不是一直认为秦澈的死是沈家所致?”
谭润深骤然提起这件事,秦琛脑中一下又回想起秦暮离世时的那句沈家背信弃义,以及秦澈死不瞑目的双眼。
他放在西裤袋里的手捏紧,眼中疑惑顿生,谭润深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谭润深开口解释:“冬至告诉过我,我又去问了周先生。”
原来是他们。
“你想来劝我放过沈家?”
谭润深摇头:“不,我只是想和秦先生讨论一下这件事。”
秦琛向来是个坦荡的人,既然沈冬至把事情告诉谭润深了,谭润深又来问,他便答,而且并不掩饰心中的恨。
“是,阿澈的死,沈家和我一半责任。”
——沈家不守信诺,而他大意失察。
谭润深上前一步:“我倒觉得这件事和沈家、和秦先生都没有关系。”
秦琛反问:“那谭先生觉得阿澈的死该谁来负责?”
谭宗铭抬头,眼神锋芒毕现。
“秦澈的死,该他自己负责。”
秦琛瞳孔瞬间收紧,一股震意立刻从背脊骨窜起,他看着谭润深,像是要将谭润深剥骨抽筋。
谭润深丝毫不惧怕他的目光,他往前两步,目光灼灼继续开口。
“难道不是吗?秦澈明明知道王冬雪有异,却不告诉你,也不对她做任何防备,放任她在自己身边胡作非为,最后害了自己,还要把错误都推到别人身上,让冬至来承受他的过错。”
“秦先生,秦澈的死全是他自己造成的,和别人没有半分关系,和秦先生没关系,和沈家更没关系,该为他的死负责的,只有他自己,他的死,是他自己造成的,他才是杀了自己的凶手!”
说完谭润深强调。
“秦先生要是想报仇,就该去找自己的弟弟,而不是在沈家、在冬至身上下功夫。”
——谭润深这番话,简直是在对秦琛说秦澈死了是他自己活该。
秦琛的手握紧,骨节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走过去就给了谭润深重重一拳!!!
谭润深被打的退后两步,嘴角渗出鲜血,秦琛大步走过去抓住谭润深的衣领,竭力压制心头暴起的怒火,发白的指节隐隐颤抖,冷冷吐出一个字。
“滚。”
谭润深有些站不稳,但嘴角却带着笑。
——他这些话不是为了帮沈冬至杜撰的,自从知道沈冬至和秦家的事以后,他心里一直就觉得该为秦澈的死负责的只有他自己,怎么会有人觉得是别人害了他呢?
明明就是他自己害自己。
人都该自己的选择负责,秦澈也不例外。
推波助澜,有波才能推,有澜才能助,人生的每个结果,自己永远都扮演了最重要的角色,任何人取代不了。
“如果我是冬至,当初就该真杀了秦先生的弟弟,这样也对得起秦澈害人害己给她带来的痛苦。”
秦琛又狠狠给了他一拳!!!
谭润深再次退后两步。
最重要的话已经说到,要是这些话都不能让秦琛停手,那其他的说再多也无用,谭润深伸手擦去嘴角血迹,理了理西装后转身离开。
离开HSK,谭润深去了最近的一家药店,他一向处变不惊,什么事都不急,现在能做的都做了,就更不急了,买了药处理好伤口,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