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置之,不予否认,也不给予肯定。
这就是她莱楚楚,向来不屑与任何人解释。
结束了拍卖会,他们驱车回到莱楚楚生活了十多年的县城。
那是一个小县城,位于广东的北部。
从深圳全程高速到县城城区,花了差不多三个多小时的时间,一路上都是莱楚楚开车。
她似乎对这里的道路十分的了解,纵使她已经很久没有回来过了。
莱楚楚将车停在一所小区楼下,指着一栋有些历史的房子,说:“到了。”
陈迹欢一路跟着她,从停车场往小区内走去,这是这所县城里比较老的小区,电梯也非常老旧,又窄又小。
进了电梯,莱楚楚摁了八楼的按键。
她穿着一件黄色的毛呢大衣,不厚,薄款,像是范思哲的秋款。许是因为广东不冷,秋款便可过冬。
她那一身昂贵的装扮和这所小区实在格格不入。
抵达八楼时候,正好有一个老阿婆推着一个坐在轮椅上的老阿公去楼下晒太阳散步,看见莱楚楚时候,老阿婆惊讶了片刻。
“是楚楚吧?”老阿婆有些不确定的问,年迈沧桑的声音暗哑无比。
莱楚楚顿住脚步,转头看来,立刻认出老阿婆是她小时候很喜欢抱她的张nainai。
莱楚楚微诧,喊了一声:“张nainai。”
“真是楚楚呢。”张nainai说着便激动的伸过手来。
莱楚楚连忙将手递了过去,张nainai将莱楚楚的手握在手心,一手在她手背拍了拍:“是楚楚没错,都长那么大了,成大姑娘了。”
“张nainai,要不进屋来坐坐吧。”莱楚楚邀请说。
张nainai没有拒绝,点了点头,又将张爷爷的车推转头。
莱楚楚一边开门,一边介绍说:“这是陈迹欢。”
张nainai抬头打量了陈迹欢几遍,最后点点头,感叹说:“时间真快,我们楚楚都要结婚了。”
莱楚楚没太在意张nainai的话,推开门,将一干人等迎了进屋。
莱茵去世后的那几个月,莱楚楚回这个小县城很是频繁,她安排了专人打扫屋子,定时更换冰箱食材,当她每次回来的时候,便觉着屋内始终有人。
就好像是,莱茵从来没有离开过她一般。
这样的自欺欺人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屋内还算干净利索,冰箱里的食材也丰富。莱楚楚挑了几种水果洗净,端来客厅。
“还以为你回了香港就再也不回来了。”张nainai发出感叹。
莱楚楚笑了笑:“这不是回来了吗?”
然后,莱楚楚看向张爷爷,这才发现异常:“张爷爷怎么了?怎么坐着轮椅?”
说到这里,张nainai叹了一口气:“老头子一年前中风了,只能坐轮椅。”
莱楚楚收敛了笑容,沉默一阵。
张nainai挥了挥手:“别说这些糟心事,说说你吧,和这个陈先生什么时候办酒,好让张nainai也喝一杯。”
莱楚楚笑着看向陈迹欢,说:“也快了。”
赫然,陈迹欢一怔。
也快了?
这是什么意思?
“那张nainai提前恭喜你们两个了。对了,莱茵呢?她没跟你们一起回来?”张nainai说。
提起莱茵,莱楚楚的笑瞬间僵在嘴角,良久,她低下头,心不在焉的摘了一颗葡萄拿在手里把玩。
半晌,莱楚楚说:“妈妈去世了,在七年前,眼癌......”
她的声音低缓,平淡无波的叙说着莱茵去世这件事情,仅仅用了几句话概括,简洁明了。
陈迹欢侧目过去看莱楚楚那张脸,她将头埋的低低的,让人无法看见她的神色。
没几秒,她又抬起头,抿着唇线微微一笑:“时间久了,我都快忘了。”
她总是这般,很爱笑。
笑的时候,唇线会上扬,杏目会弯起,标准的像是央视新闻里的主持人,得体、大方,却很违心。
后来,陈迹欢问她:“你很爱笑?”
“嗯。”莱楚楚说,“我妈妈说了,爱笑的女孩比较幸运。”
说着,莱楚楚便扬起一个标准的笑脸,没有一丝褶皱。
陈迹欢盯着她那被阳光普照的侧脸,鲜明的轮廓,浓密的睫毛弯长,黑色的眼睛灵动,白皙的皮肤光滑,连那朱唇都十分的饱满。
“楚楚。”陈迹欢忽然喊了她一声,轻轻的。
莱楚楚转过头,粲目看着他:“怎么了?”
“你听过灰姑娘的故事吗?”他问。
莱楚楚忽然笑了一声:“那么老掉牙的故事谁没听过?”
“灰姑娘之所以会变成公主与王子见面,是因为她有南瓜马车和水晶鞋。”陈迹欢说。
莱楚楚点头:“我知道。”
“那你知道南瓜马车和水晶鞋是会消失的吗?”
“知道啊,消失了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