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 原身实在是……太努力了。
小小年纪,原身就表露出超凡的天赋,三岁能文、五岁成诗,长得更是玉雪可爱,眉间天生一点朱红,仿佛是佛陀的座下仙童。
对于自己这个漂亮聪慧的小儿子,相爷自然十分喜爱,天天将他带在身边悉心教导。而这样的特殊荣宠,自然令旁人不喜。
原身第一个碍了眼的,便是他的嫡母。
嫡母也同样育有一子。按理说,嫡子无论身份还是拥有的资源和宠爱,往往都要远胜于庶子,但偏偏相爷更喜欢原身,而原身也十分争气,这就很让嫡母恼火担心了。
于是,某一天,一个慈眉善目、六尘不染的老和尚敲响了相府大门。在施展了一番神通后,老和尚表示相府的小公子乃是天生佛子,不应流连俗世,希望相爷能够忍痛割爱,允他将小公子带走、渡他出家。
原身所处的朝代笃信佛教,就连皇帝也经常去宫内佛堂做做功课。上行下效之下,全国自然佛名大盛,无论是高门大户、官僚权贵还是平民百姓、劳苦大众,都喜欢谈一谈佛法、拜一拜佛祖。
对于老和尚的话,相爷半信半疑。他舍不得年幼聪慧的爱子,但原身却又的确生来不凡,而那老和尚也很是能唬人。
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念头,相爷终于被妻子的枕边风吹得动了心——万一,他的幼子的确是天生佛子,自己将他强留于俗世,必然会见怪于佛祖,也同样耽误了爱子的修行。
最终,在原身的懵懵懂懂之中,相爷含泪将他送给了老和尚,而老和尚则将他带去了京郊的一座破庙之中——在京城区域,这样的寺庙没有一百,也有几十。
老和尚并没有折磨原身,为他剃度后便尽心尽力的抚养他长大,教导他佛教经典。原身聪慧,学得自然又快又好,但好景不长,老和尚一个人苦苦支撑着寺庙,又要养一个孩子,身子骨早早就败了,在原身十岁之时便撒手归西。
接下来,原身便像是老和尚一般孤身一人守着寺庙,念念经、化化缘,勉强度日。
他隐隐记得自己原本是相府的庶子,记得小时候花团锦簇、金娇玉贵的生活。但是在老和尚的教下,原身变得清心寡欲、与世无争。他并不好奇外面的花花世界,也更加不想返回相府,与后院那一大家子勾心斗角。
至于原身的愿望,大概就是搞清楚当年自己被老和尚带走,到底是由于自己的确与佛有缘,还是被人算计所致。倘若是前者,那他自然安安心心做自己的和尚,争取像是老和尚说的那般修成正果,但如果这是一场Yin谋……原身也希望,恶有恶报、孽债孽偿。
理顺了原身的身世和愿望,孟晖长长呼了口气,在破败荒凉、杂草丛生的寺庙小院中转了一圈,寻到了一汪满是枯枝败叶的小水塘。
水塘还算清澈,能够映出孟晖的模样。他对着水面仔仔细细打量着自己现在的长相,惋惜的叹了口气。
记忆里,原身的确是一副好相貌,只可惜再好的皮囊,也抵不过生活的摧折。如今的小和尚五官仅能勉强看出几分Jing致,但却面黄肌瘦、神色萎靡,就连眉间那一点朱砂也格外黯淡。
硬生生糟蹋了一个美人坯子。
孟晖在水塘边坐下,对着自己光溜溜的脑袋啧了啧舌,随后扭头看向光球:“这个世界气运之子的位置,你扫描了没?”
“扫了扫了!”光球立刻大声回答,“宿主周围没有气运之子的踪迹,于是我又往远处扫了扫京城城内,发现了疑似是气运之子的气运团。”
“为什么是疑似?”孟晖问道。
“因为……”光球晃了晃身体,“那团气运所处的方位,似乎是在皇宫之内。你知道的,皇宫那地方龙气很足,这龙气和气运的外在表现差不多,现在离得太远,我能力有限,所以不能确定自己的扫描结果是否的确是气运之子。”
“好吧。”孟晖点了点头,“那我们就暂定气运之子在皇宫里面好了,如果入宫后发现不是的话,再想其他办法。”说罢,他又自言自语,“这一次的气运之子倒是直奔主题。”
皇权至上的封建位面,与风气开放的现代位面完全不同。在现代位面,可以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但凡能够在某一个领域做到最优、无人可及,那就代表了成功。就算去演戏,只要成为亿万粉丝追捧、享誉全球的巨星,也能稳住气运之子身上的气运——但是在古代社会,这却叫“戏子”,是最下九流的勾当,没有人真正瞧得起。
由于皇权至上的铁律,除了万万人之上的皇帝以外,无论从事什么行业,哪怕入朝为官,也无法发挥气运之子真正的价值。毕竟,只有成为帝王,说一不二,气运之子身上的气运才能稳定,而处于其他位置,皇帝一个不爽,哪怕是气运之子也会瞬间从云端跌入泥沼。
所以,孟晖所经历的两个古代位面,基本上就是花式养皇帝。而这个位面,他大概又要搞出第三个皇帝来了。
至于到底该用怎样的途径方式协助气运之子,就要看本世界的主角缺什么、又需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