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办公室落地窗前摆着个跑步机,李全给的。老爸送了他新的,旧的没处放又卖不掉,转手处理给李天。
万晴和他并排坐在跑步机传送带边,脚边摆着两打喜力,已经消灭了一半。那个他俩初次发生关系躺的沙发,被晾在一旁无人问津,
屋里没开灯,借着落地窗外的城市灯火,李天还是能看清万晴眼中复杂的神色。
从进门到现在,一个小时快过去了,万晴一个字没说过,只闷头一瓶接一瓶溜着酒。李天琢磨一下,还是决定主动问问。
“想什么呢?”
其实万晴想什么,他多少猜得到。
那笔钱她还是想还清的,他俩的关系她还是想事后再议的,他也相信一切尘埃落定,万晴还会跟他在一起,只是他等不及了,耐性不知不觉到了极限。
李天耍着范儿烧了借据,他自己都觉得有点装逼,不光装逼,还把自己逼到绝路,把万晴推到叉路。
她该怎么选,她会怎么选,这李天就猜不到了。他有点后悔演这一出,换成别的姑娘或许会彻底崩盘,但万晴不一样。
借据就这么没了,但债务还在万晴心里,比起高兴,她心里更多的应该是为难。
“哥跟你道歉,是我太冲动了,我自以为是,以为你会高兴。”
不管自己错没错,李天都觉得先认个错没毛病,抽走她手里的空酒瓶,开瓶新的塞给她,和她撞了下。
万晴终于说话了:“你以为的没错啊哥,我很高兴,真的高兴!哈哈,没有哪个欠钱的人会因为债主烧了借据不高兴吧。”
她笑得灿烂大方,没有伪装成分,李天看得出来,心头也松口气,她还跟自己开玩笑,他就更放心了。
关键问题李天必须得问:“那,现在该不该谈谈我们的关系了?”
“谈,该谈。”
很好,干脆利落,不愧是他李天看上的女人。
李天心花怒放,静静等着脸颊因酒Jing而泛红的万晴发表言论。
万晴仰头长呼一口气,没直面回答李天的问题,而是回头环顾下四周,好似第一次参观这办公室似的,最后目光落在那个沙发。
“哥你知道吗?从前我特别讨厌这个沙发。”
“怎么,坐着不舒服?”李天明知故问,这沙发记录下的故事太多了。
“你第一次上我就在这,老实说,刚进来那一下真挺疼的,我再不信那些小黄文里说什么强jian也有感觉,疼就是疼,虽然后来好了点吧。还有第一次当着老二老三面我主动骑你,不够shi,第一下也挺疼的,下面疼,心里也疼。”
“后来呢,跟我做还疼吗?”
“不疼了,爽着呢。”
“那这儿呢,还疼吗?”
李天说着,抓住万晴的手,按上她的心口。
万晴摇摇头:“有你在,不会再疼了。”
十个字不到,听在李天耳朵里胜过万语千言,他想知道的已经有了答案。
她伸直了腿蹬了蹬,伸直了胳膊伸伸懒腰,猫样的哼唧一声,扭头问李天:“哥,你跟我说,当初你把我当成韩晓晗,是因为嗑药嗑的,那玩意儿咋那么厉害,是毒品吗?”
李天很怕她接下来会说她不想跟沾这玩意儿的男人在一起,连忙解释:“我吃那颗是国外来的,严格来说不是毒品,但国内把它定性成软性毒品。其实管它硬性软性,这都不是好玩意儿,害人不浅,上瘾了绝对后患无穷!很多小年轻忍不住尝试,想戒其实不难,但他们却贪图那点痛快故意不戒。老二有钱,身边纨绔子弟多,有段时间学坏了,嗑上了瘾,我们几个想招想得快头秃,才帮他把那玩意儿戒掉。当初老二架不住我求他,也看不下去我那么难受,就把他压箱底那颗给了我。哦,对了!”
说着他起身,拧开个抽屉翻了半天,拿出一个小东西,过来塞万晴手里。
万晴一看,一个小小白药丸,安静缩在一个小小密封袋里。
“就是这个?”
“就是这个。”
“你咋还有?”
“又有人拉老二下水,他主动上交的。”
“他还真是怕你。”万晴一语双关,但李天听不出来。
俩人聊到过去,也便想到过去,那些不美丽的回忆切切实实存在于他们脑海里无法忘却,俩人又陷入沉默。
这沉默似乎没有尽头,倘若不干点什么事打断,恐怕他们要这样坐到天亮。
李天想了想,干了手里半瓶酒,起身又去找什么。
万晴没理会他翻翻找找,看着对面楼那些两亮着灯的窗,眯着眼睛瞧那些格子间里还在加班的人,瞥了眼手里的小药丸,感慨生活不易。
眼前银光一闪,耳边一声哗啦,李天把什么东西晃悠到她眼前。万晴抓住那东西,定睛一瞧是两副手铐。
他有这玩意儿,万晴只以为是他跟李全讨的,殊不知是梁冰冰送给李天,说指不定哪天他俩想增加点情趣用得着。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