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沪上名门贵女
挤破头要嫁,说若不是自幼订亲,哪里轮得到我......简直气死个人。”
冯栀迟疑道:“她是你的大嫂,总一家人,还不至这般来害你!”
“甚麽一家人。”毓贞泪眼瞟到靠门口有两个同学朝她看来,指指戳戳的,她不愿被人看笑话,抑忍住哭意,冷声
道:“她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要麽你让几位老爷帮你说说情.....”
这话直戳毓贞的心窝子,她咬得牙根都酸楚了:"大哥与我年纪相差数年,打小就未亲近过,二哥如今不在跟前,三哥四哥
更是凉性薄情,前日才求他们半句,就以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来搪塞我,如今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是逼着我去跳
黄浦江麽!"气得泪又落下来。
“你不要急,总有解决的法子!”冯栀蹙眉劝道。
她们正说着话,薛小姐急匆匆进来,张望四围,点了两个女生,又朝冯栀和毓贞招手,把她四个聚拢跟前,着急地嘱
咐:“有位富贵爷给学校捐了大笔款子修缮校舍,今儿要来看看,恐旁的学生年纪小惹祸,这献花的活儿就交给你们来做。”
毓贞不感兴趣:“我的眼睛红肿了,不想做。”头也不回地一径儿走回自己座位。
薛小姐惹不起她,只得又随意指了个女生,带她们到钢琴室,把挟杂满天星的香水百合各给一束。
冯栀想不过是献花罢了,并无甚麽难的,哪想穿过教舍,往礼堂走的路上,却时不时有青云帮的人擦肩而过。
她们怎会一眼看过便知那是青云帮的人,皆因他们实在太闻名,统一戴黑圆帽、穿黑或白长衫,身高力壮,面露戾色,甚
看到相貌姣好的女孩儿,眼里yIn邪之色更不掩盖。
报纸上常有他们打打杀杀争抢地盘的新闻,在她们心中,这些人无异是黑白无常的存在。
她四个都惴惴不安起来,冯栀顿住脚步,回身看向薛小姐,沉着脸问:“这富贵爷难不成是青云帮帮主?”看她点头,不
由生气道:“你怎不早明说,把我们骗来?这献花的活儿你爱找谁找谁,我是不做的!”其她三个亦是附和,皆把花搭在廊椅
上,就要一起离开。
薛小姐拦住她们,唉哟一声:“你们这一走,我再去哪里拉人?有甚麽好怕的,校长主任他们皆在,青云帮此次是来捐钱
的,又不是来杀人放火......”
冯栀等人脸色倏得大变,更是不肯去,一边推推搡搡,一边阻阻拦拦,正纠缠不清之际,听得有人高喊,随音望去,李主任
小跑着过来,掏出手帕擦拭额上汗珠,厉声叱喝:“怎还在这里磨洋功?都在等你们献花,再晚些王先生脾气上来,个个吃不
了兜着走。”
薛小姐急于脱身,趁势佯怒道:“我人带到,她们不肯进去有啥办法?侬厉害侬来!”一跺鞋跟儿脚底抹油溜了。
冯栀把方才的话又同李主任述了一遍:“我们全被薛小姐骗来,是决计不肯给青云帮献花。”
李主任见她们态度坚决,缓和语气道:“现时赶鸭子也得上!你们毋庸担忧,把花递到他们手里就走,不过眨眼功夫,还有
校长及我们在旁相护,能生出甚麽祸端来,你们此次把这事圆满完成,永泰洋行恰缺四个职员名额,就优先给到你们。”他顿
了顿,又开始威胁:“若你们执意不肯,休想学校给推荐信!”
冯栀她四人面面相觑,开始犹豫,莫说永泰洋行的承诺是真是假,没有学校的推荐信,她们想找到事做无异难于登天。
这薛小姐忒会选角,都是家道平平需得挣钱养活的女孩儿。
有两个默默地重新拿过花束,又有个也去抓起,把剩余一束塞进冯栀手心:“这里是学校,他们不敢胡来的,更况还有校
长和李先生。”
“对对对!”李主任绽出个笑脸儿:“我护着你们!”
其实没有人信他的保证,都是被逼走投无路而自我安慰,冯栀走在她们最后面,想起在月梅公馆里,那王金龙同他的手下残
暴凶狠的样子。
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第陆陆章 被觊觎
王金龙抖着腿坐在椅上,左侧是他正得宠的三姨太,右侧是他两员得力干将,身后还站着十数大汉,礼堂里灯火全开,照
得吴校长光秃秃的头顶油光蹭亮,他与高级教员一字排开,不像接受捐赠,倒似在受审。
那三姨太拿着鹅蛋手镜对着细细描嘴唇,抹完又觉太红了,像猴子屁股似的,愈看愈不喜欢,懒洋洋问:“还要等到甚麽
时候?”
“等着!”王金龙卷起舌尖吐掉一根茶梗,把盏重重往桌上一顿。
吴校长心瞬间提到嗓子眼,欲要使人去催,恰听到门外急匆匆脚步声,暗松口气,连忙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