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富贵竹,看得出是有人订了包间才临时布置的。
小桌旁边是洗手间,擦漆的门正关着。窗户正对包间门,挂着墨绿的厚窗帘,坠着浅金色穗子。
列车缓缓驶出站台。
艾黎和胖胖偎依着躺在床上,艾黎温热的胸膛贴着她的,窗外天色雾白,灰蒙蒙的遥远景色迅速地后退。
他拿了一小包粉末,倒了一点在小桌上。
胖胖心一揪,抓住他的手臂,眼睁睁地望着他。
他低头亲吻她的额头,然后下巴抵在她头上。
他叹了口气,说:“其实,冯委员要的是我。”
胖胖心一惊。
“我十六岁的时候——就被送到他身边了。一开始,我不知道自己怎么熬过来的,后来就习惯了。
有一次,我想离开艾家,他知道了——给我注射了。后来,我就离不开这东西了,也离不开艾家了。
他现在需要资金,艾家拿不出来,于是我有了新用途——就是和文桦集团联姻,所以艾家才急着给他送新人过去——”
胖胖听着他的话,不知不觉已经泪流满面。她没想到背后竟还有这样的事,艾黎的美原来早已被人觊觎,他还未成熟的时候就已被人残忍采摘。她无法想象,当时稚嫩的他怎样被残忍地被压在身下,夺走初生的美好。
当他说到文桦家千金的时候,她的心脏更是刺痛。
他的命运早已注定,连艾家的人都只是把她看作艾黎一时兴起的玩物,没有在意她。时候一到,她所拥有的这一切——全部都会烟消云散。
她咬着唇哭泣着,紧紧抱着艾黎,脸颊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
艾黎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引起一阵酥痒。
“汜归,和我一起吧,”他的胸腔发出声响“尝一口,跟我一起快乐。”
他青白的手背举到了她面前,上面有一堆白色粉末。
“就一口,没有什么,我想你和我一起快乐——”他的声音轻柔蛊惑。
他另一只手轻柔地抚摸她的头发、她的脖子,让她感到舒适。
她眼前被泪水浸得模糊一片,思绪混杂,太多的事在脑子里乱窜,那些纷杂如流水一样从她眼前流逝而过,又掀起巨浪,纷乱交错,那些开心的瞬间、痛苦压抑的事情、无法解开的难题——
她不想再想了,其实也就那么一点点而已——她迷迷糊糊地凑近艾黎的手,学着他的样子用鼻子一吸——
脑子变得一片空白,艾黎在吻她、抚摸她,她热烈地回应,却又像身处另外一个世界。
她感觉自己一丝不挂地飘浮在一个虚空里,周围是巨大的云朵,那些云朵全部是血红色的丝绒,那样艳丽、热烈,馥郁的百合、月季朵朵盛开在其中。它们温柔地包裹着她,从头到脚,轻轻挠着她的脚趾,酥痒柔软。
她不停地旋转飘浮,头晕目眩,身体却舒爽无比。她的每一寸肌肤都不再累赘,她的身体丰满成熟,是大地之母最珍贵的赏赐。
他俩纠缠、喘息,在共同的漩涡里迷失、彷徨,又紧紧拥抱着彼此,像有一个永恒的归宿。
列车在沿线景点走走停停,越往北天气越冷,窗外已经下起了鹅毛大雪。
她妈打过几次电话,她没接,只回了短信说去旅游。
她和艾黎窝在温暖的被窝里相拥着,不分白天黑夜,放佛身处遥远陌生的世界,过去一切纷扰已然不见。
胖胖从未觉得如此安定。
她用手指勾勒着艾黎的轮廓,他是她的,是她以前从不敢想象的事情,她拥有了如此美好的人生。
她才发现自己的欲望原来如此强烈,艾黎的每一处都深深吸引着她,他纤细却好看的手臂,他修长的腿,还有他欲望来临时紧皱的眉头——
列车前进着,他们把粉末倒在小桌上,额头挨着额头,靠拢过去。
红丝绒红丝绒9
红丝绒9
不知道走了多久,火车被大雪封路,停在了一个小城。
胖胖和艾黎在这里下了车——他们用现金买的票,不怕被艾家的人查到,也不急着直奔终点。
最重要的是艾黎小包的东西已经只剩一小袋了。他中途打了几个电话,然后决定在这里下车,这里有可以买到他们想要的东西。
他戴着帽子和口罩,裹得严严实实,胖胖跟着他。
那是个拥挤热闹鱼龙混杂的城中村,破旧的二层平房挤出了狭窄的路,大大小小的店铺挂着破旧的牌子,卖早饭的、卖杂货的,各种各样的人来来往往。
艾黎曲曲拐拐,在胖胖都快迷路的时候,他走近了一家卷帘门半闭的店铺,店铺门口放着一块破旧的木牌,上面写着两个她不认识的字,像是错别字。
艾黎让胖胖走一边去望风,自己走近在店门口闲坐这抽烟的几个年轻人,低头跟他们说话。
胖胖警惕地张望周围,她看见一块破碎的镜子放在一张破木桌上,靠着墙放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