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不好了。”
“不要紧,”她轻轻吻上他的唇:“只要你还活着,还在我的身边,就可以了。”
“相公,我们是一家人啊,永远的一家三口。”
他终于忍不住,双臂用力把她箍紧,脸埋进她的颈间,低声哭着。他忍着疼,努力的爬上来,就是舍不得她,舍不得这个家。
她跟霍零,给了他十年的美好,这些美好他怎么能轻易的放开。
“李寒未还活着吗?”yin秋找来药为他涂抹。
“他死了。”
yin秋的手一顿,心里五味杂陈,这个人终于死了,她却没有想象中那么开心。
“yin秋,零儿是李寒未跟喜乐的孩子。”他决定不再一个人守着这个秘密,“正因为是李寒未的,我才会把她当作亲生女儿看待。”
yin秋只是为他涂着药,半晌才开口,“因为她是公主的孩子,我把她当亲生的。我理解你。”
看着她嘴角的笑,他也跟着笑了,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只是,他想起那天坠崖的事,还是很难受......
李寒未怎么都不肯放手,霍颜举起手想要打他,又放下,撞到凸起的石块,砸到崖壁上的树木,两人已是伤痕累累,李寒未的手也依然抓的死紧。
在霍颜绝望之际,李寒未睁开眼,满是血的嘴张开,咳了好几声,咳出了好多血,两只手都抓着霍颜,努力的把嘴里的话说清楚:“照顾好我的女儿。”
李寒未对霍颜扯开一个笑,蓄足全力,将他往上扔,扔到了一个凸起的石台上。霍颜难以置信的望着那个依然往下坠的身影,原来他抓着他,只是想说一句,照顾好我的女儿。
只是伤的太重,到现在才说出来。
“李寒未,我会照顾好她的。”
他应该能放心了吧。
在霍颜的心里,李寒未是他的亲人,他真的,不想让李寒未死的......
从有记忆开始,霍颜就是孤儿,在都城中流浪,某一年讨饭的时候,遇到了年纪相仿的李寒未,他羡慕李寒未的衣服,羡慕李寒未有父母,偷偷追着李寒未到了将军府,甚至每天趴在墙头看他们的生活。
有一次李寒未发现了他,那时候的李寒未是幸福的,待人很好,他没有赶霍颜走,而是邀请霍颜到府中玩,得知霍颜没有名字时,他在一边想了很久,然后问:“你最满意的是什么,最讨厌的是什么?”
霍颜想了想:“最满意我的脸,最讨厌我的脸。”他的脸生的比女孩子还好看,别人会多给他东西,可也会让他招来不少辱骂跟调戏。
“那叫你霍颜,好不好?”李寒未捧着自己的脸,眨着眼盯着霍颜的脸看了半晌:“祸水之颜。”
霍颜咧嘴笑:“我有名字了!”
“霍是哪个霍,颜是哪个颜?”
李寒未教霍颜读书认字,教他武功,两人宛如亲兄弟,只是,霍颜终究是个街上讨饭的孤儿,李家并不是很欢迎他,他只能偶尔偷偷跑来找李寒未。
然后在某一天,李家办丧事,白天怎么都进不去,守到了晚上霍颜才溜进去,进去以后想拜拜李寒未的父亲,便见到李寒未跪在地上,仰头看着梁上的人,一根白布吊着李寒未的母亲。
李寒未回头看他,清冷的月夜中那个曾无比幸福的人并没有哭,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霍颜看的清楚,李寒未的双眼之中强忍着巨大到比黑夜还深沉的东西。
霍颜走上前,同李寒未跪在一起,伸出胳膊抱住了这个颤抖着的身体:“你要是想哭就哭出来吧。”
李寒未颤抖的身体渐渐软下来,寂静中平静的开口:“霍颜,我也跟你一样了呢。”
shi了的背在告诉霍颜,李寒未确实哭了,在失去父母的黑夜中,在他的拥抱中,无声的哭着。
好半天以后,李寒未起来,小小的他搬起凳子把母亲放下来,放在父亲的棺中。他望着棺材很久,没有让霍颜帮忙,独自一个人把棺盖用力的推上。
然后,他撩开自己的头发,露出了脖子的一侧,给霍颜看了胎记,霍颜一直记得,那时李寒未的话,“我父亲的脖子上也有,这是他留给我,唯一不会被带走的东西。”而他说这句话时,眼中闪烁着泪光。
之后,李寒未几乎没有再哭过,也没有再开心的笑过。
他们从很小的时候认识,扶持着长大,到李寒未的女儿都十岁了。
犹记的当初第一次把霍零抱在怀里时,他偷偷的去看孩子的脖子,看到了跟李寒未同样的胎记,那一刻他立马明白,这是李寒未的女儿,他一定要好好的养着她,做了那么多对不起李寒未的事,他要从这个孩子身上补偿李寒未。
转眼这个哇哇大哭的孩子十岁了,是他们当初的年纪了。
明明没感觉时间的流逝,可回想起来,仿佛已经过了一辈子。过了喜乐跟李寒未的一辈子。
“真的很久很久了呢。”霍颜站在临江为李寒未立的衣冠冢前,旁边就是喜乐的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