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都得在路边停留待天亮再走,不如先收拾好东西,明日大早出发。”
确实一去到雷门山就不可能走夜路,也不差在一两个时辰,塔立认同地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肩:“我出行数天,公评所你看管着。”
“属下跟你去吧,案子叫他们按本子办事就是。”武北如此要求,塔立却拒绝了:“我怕打草惊蛇,对内对外就说我病了在家。”
武北领命,两人又说了些事才散。
莲华睁眼一身清爽,见塔立站着拧水,窗外夜色深沉,不知几更了,揉着眼问:“怎么去了这么久?我不小心睡着了 。”
“武北有事找我,在院子里跟他谈了一会。”他刚擦好了身,把软布扔回盆中:“我吵醒你了?”
她本来心中就想着要等他,只是坐着坐着就睡着了,并未睡得熟,滚到床边扯扯他身上单衣,咕哝道:“你穿这样在外面讲了这么久?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事?”
他重新把她推回深处,拉起已暖成她的温度的被窝,在被子下寻到她软绵绵的身体抱住:“是关于神仙药的,有点麻烦。我明早得去王陵寻父王觐见,天不亮就出发。”
“这么赶?要去多久啊?”
塔立默默算一下路程:“快则四天,慢则一周吧。”她猛地坐起来,手脚并用越过他的身躯往外下了床:“我给你收拾两件衣服吧。”自顾自披上外衣,打开衣橱挑了两件耐脏的衣服,塔立远在床上喊:“真的两件就好,没空换的。”
莲华只应好,把摺好的骑装放在矮椅上,又拿了一件厚斗蓬,然后在屋里无措地转了两圈,他看着好笑,起来把她拉定:“怎么了?”
她平日在家看母亲替父亲准备得多,到自己要做竟不知从何入手,尤其想起他没多几个时辰就要出门,心急起来脑海更是一片空白:“要不要带伤药?还有干粮呢?你自己一个人去吗?”
她问题如连珠炮,塔立拍拍她的肩安抚:“什么都不用,我的随从会准备好的,那路上也没有什么危险。”
莲华看进他的眼,不知怎么总是忐忑不安,他接着说:“小花,我这次想低调点,你对外就说我病了不出门,明天可以派人去西村找冉叔上府假装看诊,我不在家有什么事就找武北。”
他仔细的安排叫她更担心了:“为什么要这样?真的没有危险吗?”他伸手环住她的腰,让她靠着听他的心跳,平稳而有力地跳动着,慢慢地她也冷静了下来,他才低头说:“没事的,冉叔和武北都是我信得过的人,你一个人怕吗?”
两人相拥好一会,他才把她抱回床上,莲华临睡前蹭他:“你要出门记得叫醒我,不准偷偷走。”
“嗯。”塔立忍不住吻她一下,满心都被她暖得热烘烘,有点舍不得离开她几日。他曾经来去自如,但多了一个人送他走、等他回来,好像一切就不再一样,好像家一样。
和亲嫁了只忠犬29 埋伏
29 埋伏
冉叔早收到武北通知,王子府上的小厮才来就准备好出门,莲华亲自接见了他,赐了座和茶,与他说塔立交代的事。这些事武北早说过,但冉叔只佯装不知,边喝着茶边听莲华讲完,她表现得甚是不安,表情还是稳重地微笑着,但交握的手不时互相磨擦。
冉叔想了想开口问:“既然都来了,不如老夫帮你把个平安脉吧?”
莲华与珍时对视一眼,珍时眼中隐隐有点雀跃:“是啊姐儿,这个月月事不是来晚了吗?”
冉叔捋了捋胡子,从药袋拿出垫子平放在桌上,莲华忽然就来不及想塔立的事了,犹豫着伸出手,冉叔三指轻轻搭在她的腕上,紧皱住眉,示意她换一只手。
她见到冉叔的表情,小心翼翼地问:“有什么问题吗?”他缓缓再探了她另一只手的脉象,才收起手:“恕老夫多事,避子药虽药性温和,仍是逆天而行,累积下来对身体不好,还是少用为妙。”
莲华不料他会如此说,狐疑地摇头:“我从未吃过避子药啊。”
冉叔低头沉思了一会,才道:“或者是食物出了问题?容老夫到厨房一看。”
莲华允了,珍时少有的焦急,替他引路到厨房去。
王陵离沙都不远,只是要翻过一座地势陡峻的雷门山,比较花费时间。若是快马加鞭,两日时间则可到,但塔立领着个资历较浅的随从,又不想日夜赶路,走了将要两日才过了山,再走半日就会到王陵范围。
愈接近王陵,周边环境愈好,比起沙都环绕一大片都是沙漠,王陵附近偶有耐旱的草木。走了一上午,塔立决定在路边有树荫的地方歇息。穆国人出门不兴拖家带口,一把弓一手箭打到什么都就吃什么。刚才沿路打了只飞雁,随从努图忙出忙入地生火烧烤。
这个季节的雁不肥,但还是够两个男人饱腹,人吃饱了才去喂马儿吃干粮,努图边收拾着,看见远方好像有人走来,提醒塔立一声。
的确远远有三个人,因雷门山难行,不熟路或者带着货物的人通常会多花几日绕过山而行,直往山上的人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