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的板凳,抬头看车妇。谁知迎面而来的却是一记手刀。
阿福晕倒前连半点响声都没发出来,车妇眼睛眯了眯,将她拉进堂屋里随意往地上一放。
处理完阿福,车妇又往院子里的小厨房走,陈氏正在烧火,车妇进来跟他讨完热水喝。同样的套路,她趁陈氏分神起身倒水的时候,将人打晕在厨房门口。
马车里装的是几桶火油,车妇从车厢里将油提出来,从主屋里开始浇,围着屋子浇了一圈又往屋顶茅草上泼。
若是按车妇的打算,把人直接了当了最好,奈何上头说想要个意外的现场,只能伪装成陈氏做饭晕倒后突然起火的样子。陈大的家是茅草泥墙,点起火来最是容易。
这也是蔡三打听到情况后定下这个计划的原因。得亏是住在了陈大家里,这若是换成村长家,还真不好下手呢。
车妇将油泼完,从厨房火势正旺的锅底下取了根带着火的木棍出来,她将棍子往房顶一扔,火沾着油,瞬间“滋啦”一声燃了起来。
火烧的计划的确不错,唯一的漏洞就是今日天气不行。今天断断续续下了小半天的雪,房顶有积雪,火烧的有些慢。
车妇焦急的等在外头,后悔自己没从屋里头开始烧,否则哪里至于烧的这么慢。
她犹豫片刻,准备再往屋里扔根火棍的时候,就听到有人大声喊着,“着火了!救火啊!”
陈家村又不大,哪家养了只鸡叫唤一声彼此早上都能听到,所以陈大家的茅草屋一冒烟,就有人看到了。
车妇怕有人过来看见自己,忙低头缩着下巴遮住半张脸,快速的跳上马车跑了。
林绵绵是被烟气呛醒的,昏昏沉沉的叫了声路长歌,才刚开口,就被呛的咳了好几声,这才意识到不对劲。
费劲睁开黏在一起的眼皮,就见到头顶隐约有火光闪烁,林绵绵混混沌沌了一天的脑子在此时格外清醒,吓的裹着被子往外头一滚,摔在了地上。
他刚从床上翻下来,屋顶的茅草就被烧穿掉了下来,火蛇沾上床单,一步步的朝林绵绵吞噬过来。
“救、救命。”林绵绵手脚并用的蹬掉身上的被子从地上爬下来,他四肢虚软,在地上摔了好几下才勉强站起来。
包袱还在床里头。
林绵绵咬咬牙,心有不甘,虚弱的身体不知道从哪儿爆发出的力气,拿起棉被扑打着床上的火,趁火势小些的时候,捞起两个包袱抱在怀里就往外跑。
外头的情况跟屋里一样,带着火的房顶从上头掉下来,点燃屋里所有能点着的东西。好在陈大穷,家里家具少,否则整个堂屋都是火海,林绵绵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飞不出去。
林绵绵用小臂遮住口鼻往外跑,身后屋里的房梁塌了下来,带着火的木头险些砸了他后脚跟,滚烫的温度在身后蒸腾的逼人。
门口被泼了火油,被火点着后火蛇将屋子围成一个火圈,火势蹿到半人高,林绵绵出不去。他光顾着看外头,脚下不知道踩了什么,林绵绵被摔的趴在地上,胳膊肘磕在生硬的地面上,疼的泪眼婆娑,头脑发懵骨头阵阵发麻。
林绵绵眼前一片朦胧,扭头将脸往肩膀上蹭了好几下,才看清踩着的是阿福。
地上的阿福一动不动,林绵绵吓的脸色苍白,身子往后仰,喉咙里连声音都发不出来。身后火势逼人,他哆嗦着嘴唇,终究是伸出手指探了探阿福的鼻息。
林绵绵心都在抖,咬着后槽牙下颚紧绷,阿福像是横在他心头的最后一根稻草,若是她没了,林绵绵今日怕是没了生还的希望。
手指下,有喘息。
林绵绵心里一松眼眶通红,差点哭出来,他伸手拍阿福的脸,掐她胳膊。
堂屋的房梁吱吱作响,怕是也撑不了多久,蒸腾的热气灼的林绵绵皮肤生疼,烟雾熏眼呛人,屋里渐渐都是红火白烟,阿福若是再不醒,可就真出不去了。
林绵绵心一横,将头顶松松垮垮挽着头发的簪子拔下来,咬牙扎在阿福rou上。她疼的眉头一皱,叫了出声,人也顺势醒了过来。
林绵绵歇气的坐在地上喘了口气,眼泪差点被烟给呛出来。
阿福不明白怎么好好的就着火了,哑着声音问,“少爷,路管家呢?”
短短一两个月,府里上上下下都将路长歌当成了主心骨,遇事先找她。可现在路长歌不在。
林绵绵无力的摇摇头,看向外头,示意着让阿福快点想办法出去。若是不从这屋里出去,他们怕是这辈子都见不着路长歌了。
阿福从地上爬起来,拖着坡脚,在屋里看了一圈都没找到工具,她看着外头半人高的火势,咬咬牙,将陈大堂屋的门给她拽了下来。
阿福将门板往门口一盖,暂时将火给压住了。阿福慌忙扶起林绵绵,主仆两人踩着门板往外走。
林绵绵从床上滚下来,身上只穿着中衣,脚上连鞋子都没穿,如今踩在门板上,只觉得烫的脚心生疼。
可算是出来了。阿福哑着嗓子说了一句,整个人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