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唇瓣已经咬出了血色都没冷静下来。他猛的抬头看路长歌,眼睛通红,指尖攥着她的衣襟,声音抖的几乎连不成句,“我、我……爹娘……是不、是不是就是……这么,出…出的事?”
同样是雪天里马车失事,林绵绵比起林家夫妇幸运的不过是走的不是山路,没遇到雪崩而已。
林绵绵哭的无声,只有泪水顺着眼尾流进两边鬓角里。他整个人缩在路长歌怀里抖,不是怕,而是怒。
车厢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外头阿福清醒过来后慌忙从外头拉扯被挤压到变形的车厢,焦急担忧的喊着,“少爷!路管家!”
路长歌回神,掌心用力从里头推开半掩的门,想把怀里的林绵绵先送出去。
林绵绵抗拒的摇头,路长歌没办法,只得抱着他,艰难的从里头钻出来。
“没磕着碰着吧?”阿福脸上的神色不像作假,目光担忧的看着脸色难看的林绵绵,“少爷怎么样?”
“少爷受到了惊吓,”路长歌问,“你怎么样?”
阿福低头看看自己的右脚,“我还行,就只是扭到了脚。”她看着连人带马翻进沟里的车厢,满心疑惑,实在是想不通,“这走之前还好好的,怎么半路上车轱辘说掉就掉了?”
头顶的雪越下雪大,留在这儿还指不定怎么样呢。
路长歌皱眉看着怀里瑟瑟发抖的林绵绵,“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咱们先找户人家帮忙把车厢拉出来再说。”
离茶庄还有半日行程,算不上远,可若是步行的话,又称不上近。
路长歌从车厢里扯出两人的包袱挎在肩膀上,随后将自己的大氅解开披在林绵绵身上,蹲下来将他背起来。阿福自己艰难的挪着腿从沟里出来。
三人这才刚站到路上,远处就有一辆驴车过来,慢慢停在她们面前。
驾车的是位中年女人,看穿着应该是当地茶农。她明显也是看到了这边车厢翻了的情况,过来好心的询问,“这车怎么翻了,你们人没事吧,要不要帮忙?”
“太好了。”阿福脸上露出高兴。
路长歌说道:“马车车轱辘掉了,东西都砸在里头,我家少爷还受了惊吓,劳请大姐伸把手,回头必有重谢。”
女人看了看林绵绵,他脸埋在路长歌背上,看起来情况不太好,“要不然你俩先上来,我带你们去我家先住下,再找个大夫给他看看。这车你们先留个人等着,回头我带村民过来帮你们把它抬出来。”
路长歌看向阿福,她点头说道:“少爷要紧,路管家放心,我在这儿守着东西,等人来帮忙。”
如此路长歌才跟林绵绵坐上驴车。
路上路长歌跟大姐打听了一下,原来她们已经到了六安林家茶区,大姐正是此地的茶农,她说现在冬天大伙休息也不用采茶,就忙活点别的营生。
她今日是去集市上买了点菜,回来正巧看见了她们,“你们运气不错,我去县里的时候还没下雪,否则你们根本在路上见不着人,要不是碰着我,你们就只能靠走路了。”
“对,多亏了大姐你。”路长歌心思一转,佯装不懂的询问道:“你们冬天里怎么还要忙活别的营生,难道茶庄里不发生活补贴吗?还是说茶树都冻死了茶庄不给你们发银两了?”
为了稳固茶农,每年淡季不忙的时候,茶庄也会发给茶农一些基本生活补贴,不然她们为了生活肯定跑完了,等忙季采茶的时候会找不到人。
“你这人怎么说话的。”大姐扭头看了路长歌一眼,语气有些冲,“哪有人上来就咒人家掉饭碗的。”
她虽然有些不高兴却没把路长歌跟林绵绵扔下去,从这事上至少能看出大姐是个心善的。
路长歌连连道歉,“我不懂这些,只是今年实在是太冷,以为……这才口不择言,没什么坏心,大姐你别生气。”
“没事,下回不懂就别乱说。”大姐解释道:“今年的确是挺冷的,有好些茶树都受了冻。”
至于茶树受冻严不严重她就没往下说,只道:“你也不懂这些,跟你多说也没什么用。”显然刚才那口气还没缓过去。
路长歌抬手揉揉鼻子没再多问,她刚动了一下,原本靠着她胳膊的林绵绵就皱了皱眉,嗓子里发出不舒服的轻哼声。
“少爷?”路长歌的注意力一直在林绵绵身上,听着动静不由侧头看他,见林绵绵脸色绯红的不正常,立马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上头一片滚烫。
路长歌心里一惊,连忙把林绵绵揽在怀里,胳膊箍住大氅压着风。不由疑惑,他穿的这般厚,怎么还起烧了?
林绵绵烧的糊涂,又被箍的难受,小幅度的在路长歌怀里挣扎。他那点力气,根本干不了什么,林绵绵心里委屈难受,觉得被路长歌欺负了,气的眼眶通红,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他一哭路长歌就慌了,连忙松开他,举起双手给他看,“少爷别哭,我不碰你了不碰了。”
林绵绵红红的眼睛看看路长歌,见她满脸担忧,轻轻煽动鼻翼小声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