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他?是笑着的,好整以暇地望着她。她被子下面什么都没穿,两条清凌凌的腿还露在外面,莫名有些凉。目光不经意扫过他?搭在膝上的手,宽大修长,指骨结节分明,是一双成年?男性的手。昨晚,这双手就是这样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她的脚踝,折来翻去。非常非常地禽兽。她咬了下唇,把脸别开。他?伸手就掰过了她的脸,让她看向他?:“生气?”又?收了手,语气很淡,但又?莫名大方,“跟我说说,生的什么气?”钟黎觉得他?就是在明知故问。可他?就是有这个资本明晃晃地调戏她,偏偏她还不能说太?过分的话。见她不开腔,他?的语气温柔了几分:“不舒服?”钟黎不应。谁知他?面不改色继续:“还痛?”“我很抱歉。”她的脸腾的一下红了,对他?有了新的认知。以前?觉得他?是个彬彬有礼的斯文绅士,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真真道貌岸然,衣冠禽兽。“对你的滤镜碎了!”她说。“什么滤镜?”他?像是求知欲旺盛似的。她难以启齿,又?瞪他?,不想跟他?讨论这个了:“你不是要出门吗?”她这会儿?只希望他?快点?儿?走?。“司机还没到。”他?看一下腕表说,“再?陪陪你。”她警惕地望着他?。他?笑了,一本正经又?平静:“放心,我虽然禽兽,但还没那么禽兽。”钟黎简直难以形容自己当时那种心情。好不容易挨到司机过来,他?客气地跟她道别,让她好好休息。他?怎么这样啊?钟黎望着天花板发呆。-其实容凌不是很热衷于男女之事,他?很忙,一个礼拜可能要出差好几次。钟黎和?他?也是聚少离多。她从来没有和?认识的人?透露过她和?容凌的关系,哪怕是杨珏那样的朋友。心里隐隐有感?觉,也不太?敢让别人?知道。她小心翼翼地捂着这一段关系。容凌也从来没有把她介绍给他?的朋友过,直到那个礼拜六。钟黎从剧组拍完戏,路过街角一家卖糖炒栗子的老字号,忍不住买了点?,乘地铁去了天正公?司楼下。其实容凌有给她配车,不过她平时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联系司机。心里不是很好意思。就像这一刻,她到了楼下也踯躅着要不要立刻上去,要不要给他?发消息。得知没有预约不能上去后,她才犹豫着给他?发了短信。[你在大堂等一下,我让人?来接你。]他?简单回复。五分钟后,一个蜂腰长腿的女秘书踩着高?跟鞋到了一楼大堂,问她:“请问,是钟黎钟小姐吗?我是容董的秘书,请跟我来。”对方谈吐优雅,语调和?缓而亲切,很给人?好感?。钟黎下意识点?头,目光落在她Jing致的面孔和?几近完美的身材上,好一会儿?才收回来。容凌在办公?,秘书将她领到后,很体贴地抬手为?她叩了两下门。“进来。”秘书这才对她笑笑,离开。一个秘书做事都这么周到,钟黎抿了下唇,小心地推门进去。容凌在办公?桌后签署文件,没抬头,只招呼她先坐下,将手里的文件签完合上,这才起身到一旁为?她倒水。转身时发现她很乖巧地坐在沙发里,膝盖并拢,竟有点?像他?那个还在上中学的小侄子。他?不由失笑:“我不吃人?,不用这么紧张。”
“再?说了,我吃人?的时候你都不怕,这个时候你怕什么?”说这话时,他?俯身挨近她,手里的杯子放到茶几上,发出清晰的一声响。钟黎的脸很不争气地红了。什么?吃人??吃什么人??她佯装不懂,目光转到别的地方。下巴却?被他?伸过来的两根手指轻易捏住了。他?手中微微施力,又?将她转回来。钟黎被迫望着他?,脸上的热度已?经濒临阈值。约莫是她实在太?可怜了,他?嘴角勾一点?弧度,大发慈悲地收了手。他?单手支在沙发边沿,倾身捞了旁边的另一杯茶抿了口:“找我什么事儿??”钟黎这才回过神来,涨红着脸掏出了手边的一袋糖炒栗子:“路上看到的,这家店的很好吃,我小时候很爱吃……都凉了。”她语气懊恼。容凌神色微动,看她一眼,语气比平时要温柔很多:“你这么大老远过来,就给了给我捎这个?”钟黎垂着头没好意思抬起来。这会儿?也后知后觉地感?觉过来了,她感?觉自己有点?傻。其实也没有想那么多,她就是单纯地想跟他?分享自己喜欢的东西。没想过,其实他?这样的人?什么都不缺。甚至连感?情都不太?需要。她垂着头抿着唇的样子实在可怜可爱,白皙、柔嫩、通透,宽松的毛衣一直垂到大腿,给人?一种柔软好欺负的感?觉。他?伸手揉着她的脑袋,掌心的触感?也很柔软,像某种鹅毛锦缎一般。钟黎抬头望向他?,看着看着,脸上染上一点?红晕,将脸颊往他?掌心贴了贴。容凌就势将她拉到怀里,黑沉深邃的眸子在上方紧紧盯着她。钟黎呼吸不稳,在他?怀里小小地挣了一下。“这是办公?室。”她嗫嚅。“没事儿?,没我的允许,没人?敢擅自进来。”他?低笑,莫名觉得她这副扭捏害羞的样子格外招人?。他?在外给人?的感?觉一直都是深沉稳重?的,只有私底下才会这样。这是独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小秘密。钟黎在心里暗暗道,心里有一丝淡淡的甜,像盛夏里融化在唇齿间的冰淇淋。他?指尖摩挲着她的背脊,单腿抵住沙发,就这么半跪着弯腰吻住了她。钟黎很喜欢被他?这样深吻,他?吻她时带着难以言喻的侵略感?,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