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觉的心头骤然涌起一阵不可控制的心悸,莫名的悲戚和哀伤笼罩入身,他喉间微哽,固执地徘徊于眸中的泪水也流了出来。
在这位陌生又熟悉的女子照片前,俞觉竟生出了独身时才会有的委屈和脆弱来,热泪滴在木凳上,模糊了他的视线。
俞觉觉得酸涩又难过,却不知这种情感为何而生。
他抓紧了胸口的衣服,长喘了两口,觉得意识开始有些模糊,他又听到了鞭子破空的声音,在被那股莫名的情感侵吞后,他终于改变了一如既往的态度。
“爸,我错了。”
俞天图猛地收回力道,扯回了鞭子:“你说什么。”
俞觉垂着眼,低声道:“我不该跟您开这个玩笑,是我胡说的。”
俞天图见他终于认错,冷哼了一声:“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俞庭比俞天图更加细腻,他一直注意着俞觉的反应,虽然俞觉刻意忍了,但他也早就看出对方比平时挨打时反应要大得多,虽然只有两鞭,也已经到了极限了。
他有些慌乱地走过去,将俞觉扶了起来。
“小觉,你怎么样了?”
俞觉紧闭着双眼,刺痛一阵一阵击打着神经,加之情绪异常,头脑都陷入了昏沉中。
听到俞庭的关心,他终于卸下了面具,听从了来自深处的本能,眼眶中又有热泪流出来,他哑声道:“哥,好疼啊。”
俞庭浑身一僵,他扶住俞觉的后脑,让他靠在自己肩膀上,刻意放轻的动作,让俞觉没有感知到,他手背上因为情绪的波动,而涌现的青筋。
俞觉陷入了昏迷。
俞庭轻声道:“哥哥去帮你上药。”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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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哭
“爸,以后别再用那鞭子打小觉了。”俞庭一边给俞觉背上的伤口涂药,一边轻声开口。
俞天图挠了挠头,脸上表情有些不自然,他瓮声瓮气道:“唉,这都打过多少次了,我以为他都皮实了,谁知道两下就给打晕了啊?”
“你忘了,小觉以前,一直是很怕疼的。”
俞庭目光扫到了俞觉蝴蝶骨一旁的那个伤痕,动作停滞了一秒。
俞觉这几年,到处折腾,又经常被俞天图打,身上有不少伤,俞庭在医院工作很忙,听说了也很少回来亲自给他看伤。
但却配了最好的伤药让那天那个护士小漾来给他处理,因此,虽然没见过,但经过小漾,也对他的情况了如指掌。
他背后除了新添的鞭痕和这个已经愈合很久的伤痕,并没有其他痕迹。
但这个伤痕,明显是利器贯穿伤处理不当留下的。
俞庭从不知道他受过这类伤。
他神色有些异样,继续手头的动作。
“也是,他以前可怕这鞭子了,当时那个家教离开,他哭着闹着闹了大半个月,还是我把鞭子拿出来,他才”
俞天图突然就闭了嘴,眼神往侧边飘去,原本威严的人,在俞庭面前却仿佛做错了事的孩子。
俞庭一向温润的气质骤然敛去,表情有些硬,他放下了手中的伤药,语气带着责怪:“爸,就是你吓他那次,小觉才大病一场,然后性情大变的。”
俞天图不敢对上俞庭的视线,面色一囧:“我这那也不能全怪我吧,明明是那个混球惹出来的祸。”
俞庭想到什么,冷笑了一声:“如果让我找到那人,一定要让他给我们小觉下跪道歉。”
“那的确不能放过他,不过好几年了,我也没记住人家长相,你更是连见过都没见过,这上哪去找啊?”
俞庭瞥了他一眼,微笑道:“爸,你这语气,是很光荣吗?”
“”
俞觉就在这时醒了过来,首先传来的,便是背后冰冰凉凉的触感,不疼,却存在感极强。
他梦到了很多画面,但醒来时,全部都已经变得模糊。
“小觉。”俞庭首先发现了他的苏醒,身上那突兀的冷意立即褪去,换上如沐春风般的温柔表情。
俞觉在床上趴着,他缓了一会儿,才彻底收拢所有思绪,对上俞庭的关怀和担忧,轻轻笑了下:“哥。”
俞庭摸了摸他的头髮:“还疼吗?”
俞觉摇摇头。
“药我已经换好了,你现在尽量不要动,有什么事叫我和爸,或者秦叔他们都好。”
俞觉点头,将脑袋靠回了枕头上。
身后那两道鞭痕无法忽视,他不由得偏着头看着俞庭,犹豫道:“哥,会留疤吗?”
俞庭笑意加深,安抚他:“不会的,你放心。”
一旁的俞天图有些坐立难安,他见俞庭要出去,终于找到时机开了口,略显僵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