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在勋从警局出来就去了成智恩所在的医院,到了18楼,他发现这几楼都是烧伤科的病人,就知道迟早要露馅,不过高武治应该不会这么快查到这。
他看了眼门口巡逻的警官,一转身进了旁边的医生值班室,门里的医生见有人进来了,正想告诉他这不能随便进入,但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来人一手放倒了。
郑在勋很久没有做这种事了,本想会手生,但真做起来却得心应手,熟悉度像刻在骨子里了。他轻轻将人放倒,把医护服扒下来套在自己身上,然后又从医生的口袋里翻出了门上的钥匙。他轻身轻脚地出了门,然后锁上,把口罩往上一拉,混入了人群中。
他随便拿来了护士站上的托盘,趁人不注意在上面随便放了几瓶药,端着往成智恩的病房走去。走到门前,他只稍低头,对着门口的人说:“换药。”
门口的人好像在审视他,但他都毫不躲避地迎了上去。
许是最近没出什么意外,他们没多想,过了一会,就放他进去了。
在勋进门后,成智恩正在床上躺着休息,听见门响,抬起头来,看见他脸的那一刻,成智恩露出惊愕的表情,正想喊人,却被在勋一手捂住。
“别说话,我不是来害你的。”
“呜呜呜,”成智恩还在挣扎,但因为身体虚脱并没有挣脱。
在勋渐渐放松了力度,凑到她耳边轻生说道:“最近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尤其是进来的医生或护士。”
感受到手上的力度渐小,对方也并没有害人的动作,成智恩也渐渐平静下来。
“知道了吗?”在勋又再次叮嘱他。
成智恩惊疑未定地点点头。
说完这些,在勋转身就要离开,却忽然被人拽住了衣角。
他回头,就看见成智恩一脸复杂的神色,“你……”,她嗫嚅着嘴唇,最终说出了她的疑问,“你到底是谁?”
郑在勋想了想,把口罩摘了下来,露出了那张和郑巴凛一模一样的脸。
虽然知道可能是这样的结果,但再次看到那张相同的脸时,成智恩还是忍不住惊愕,但直觉有告诉她,眼前的人不是那个杀人魔。
在勋好像看出了她心里的疑问,说道:“我确实不是他。”
“但我也确实是你的儿子。”
听到儿子两个字,成智恩眼神有些闪躲,脸上是遮不住的愧色。
“我经历过你没有经历过的事,我只能告诉你,巴凛也是被人误导,如果不是那个人,他可能并不是现在的样子。”
“说这些,并不是让你有多同情他,毕竟他杀了那么多人,还有这杀人基因。本性是不会变的,他还是个没有感情的人,所以你一定要防着他。”
“那你呢?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要救我?”
“我,”在勋笑了笑,但却看不出任何高兴,“我说过,我也是你儿子,但我却在机缘巧合下,侥幸有了正常人的情感,所以知道这些事不对。还有——”
“我救你也并非处于对你的感情,我只是不想巴凛在做错事了。”
“他已经是被神抛弃的孩子了,我不想他越走越远。”
听到这,成智恩已难掩痛苦之色,掩面低声啜泣起来。她终是没有尽了一个母亲的责任,她也只是个普通人。
在勋看了看他,终是没再说一句话,转身离开了病房。
回到家里,巴凛并没有在,这几天他总是出去,到很晚才回来,虽然每次都很疲惫,但还是不忘了调戏他几句。在勋对此表示很无感,也问过他去了哪里,结果自然是问不出什么。
他也曾跟着他出去过,却也没发现什么异常,而且最近也确实没有死人的消息传出,他也就不了了之了。
倒是他,每次出门总能感觉到身后若有若无的视线,估计是被警察的人盯上了,只能每次回家都先甩掉尾巴,也真是个麻烦事。
估计警察找到这里也花不了多长时间。
要变天了。
只是没想到意外来得这么快,这天他正在家里那个医药室查看,突然发现在一堆药盒里夹着一张纸,他把纸抽出来。
纸张崭新,和周围落着尘灰的药盒格格不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
正当他准备打开那张纸时,门口忽然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他把手里的纸藏好,打开了门。门口是几个警察,他们拿出了警察证,说了例行检查。
在勋感觉情况不妙,但还是侧过身让警察进来,几个人进门后就开始检查。在勋看准机会,立刻跑到门口,把门拉开跑了出去,还不忘把那几个警察锁到里面。
身后是来自那群警察的大声制止,他不敢停歇,一口气连跑了好几公里,发现没人跟上来才送了口气。
天现在已经黑了,只剩下几盏路灯在小巷里投下惨淡的光。
在勋打开那张纸,接着昏黄的灯光,看清了纸上的内容:上面是两个人像,一男一女,他们手里共同捧着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