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释天没注意到他的变化,他只顾往前走,却忽然听见身边的忉利天笑一声。
“怎么?”
“我就说,你们人类真的喜欢把一些事情想得太复杂。”忉利天说着,朝马路对面指一指。
帝释天跟着他的指向往对面看去,只见对面的马路牙子上,坐着昏昏欲睡的弗栗多,和正露出与自己一模一样的震惊神情的阿修罗。
弗栗多用大尾巴卷在忉利天的腰侧,一神一龙饶有兴趣地看着那两个人类支支吾吾。
“你怎么……”阿修罗与帝释天同时开口,听见对方说话,他们又一同噤声。
“我……”他们沉默良久又试图开口,却好死不死又撞在一起,且说了一模一样的内容。
“你不是回去了吗?”二人再一次。
“我以为你生气了……”异口同声。
“我没有……”aga。
弗栗多在旁边对着忉利天:“他们人类也跟我们一样心魂相互链接吗?话都说一样的。”
“我可没有给他们这种设定。”忉利天耸耸肩。“但我现在开始怀疑了。他们是自行进化出了这种心灵相通功能吗?”
那边两个人类一筹莫展,两位已婚神明看得挠头。沉默半天是阿修罗先开口:“所以,是不是因为那天我吃掉了两个汉堡?”
“哈?什么汉堡?”帝释天有些糊涂。
“!”阿修罗敏锐地捕捉。“不是汉堡,那……是因为上次我给你抽卡抽出了小鹿男断了非洲大阴师生气?”
帝释天更懵了。“我怎么会因为这种事情生气……我只会辱骂游戏”
阿修罗锲而不舍:“我知道了,是我把你手机里光明天的备注换成
阿修罗推开门时,外头的月光倾泻而入,照亮屋中半边床榻。
他意料之中地看见榻上的身影瑟缩了一下。
魔尊没有说话,也没有露出什么多余的表情,他只一步步走过去。寒冷的月色透过窗栅,细细碎碎地分割在床上,明暗交界处一双裸露的腿白到有些不真实,它在床褥上蹭了一蹭,犹犹豫豫地缩回阴影中。
“过来。”他坐到床边,命令道。
床上的人没有动弹。黑暗中他看见一双眼睛,是翠色的,像一块光洁的绿宝石,那是一双属于狐妖的眼。帝释天斜靠在床角,声音有些微颤抖:“阿修罗……”
“过来。”阿修罗没有回应他的央求,又重复了一次。
帝释天便顺从地伏到他身边去。他只穿了一件过分宽大的白袍,动作时衣服滑落肩头,露出大片光景。过分白皙的皮肤上遍布欢爱痕迹,也有齿痕勒痕。衣襟边,心口处的肌肤生出一枝妖冶的蔓,黑色的纹路自心口一路在他的皮肤攀缠而上,最终在颈侧绽出一朵墨色的莲花,仿佛是用笔蘸了墨绘成一般。
阿修罗扯过他的手腕,皮肤光洁,只有一圈浅浅的红痕。昨日新留下的伤都已尽数痊愈,他又细细检查过他身上的每一处,最后轻轻捏住了他的下颌,迫使他抬起头来。
“好得倒快。”他另一只手抚过他颈侧的莲,却是恋人般温柔。指尖顺着莲花茎最终划进衣服里,他按着帝释天的心口,极为用力,赤色的眼睛于黑暗中如同灼灼火焰,嗤笑一声:“不伤不灭,不老不死,这天魔之心,可暖透你了?”
灵狐本无心。
而魔尊本有情。
帝释天颤抖着去捧他的手,将手掌贴在自己的脸颊。他整个人都是冷的,冷到更甚于寒霜一样的月光。他抬眸望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子,后者只用手指轻柔抚过他的双唇,而后毫无预兆地狠狠插进他的口中。他亵玩他的舌头,在口腔里恶质地翻搅,又向喉咙深处猛探。帝释天无助地挣扎,眼角渗出泪来,那手指才赦免般被抽出,指尖牵出一道极暧昧的银丝。
他又感到熟悉的疼痛,自心口,密密麻麻,针扎一般。
它跳动着,刺痛着,存在着,活着。
帝释天被一些触手绑缚住手腕,而另一些则缠上他的大腿根部,令他双腿大张。阿修罗没有收起那上面的倒刺,又或者,他刻意保留了它们。光裸的皮肤被划破,有鲜血顺着触手往下滴,那艳红可怖的样子似乎同魔尊平日杀戮时候并无什么两样。
帝释天闭上眼。
这样的日子他早已习惯。他又凄然笑了一笑。
这样的日子是他咎由自取。
他因疼痛而将下唇咬得泛白,感受到颈侧的痒意他睁开眼,身上人的长发垂落到他身边,阿修罗正朝他俯下身来。
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他要吻他,就像他们从前那样,于是他又颤抖着闭上眼睛。他忆起两个人的第一次,那似乎已经是百年前的事情。那时他把阿修罗的背抓出一道痕迹来,只知道一叠声地喊疼,阿修罗也不说话,只俯下身吻过他的额头、鼻子与眼睛,最后堵上了他的嘴巴。灵狐无心,他那时只迷迷糊糊地想,阿修罗吻他,就像他们狐狸会经常舔舔朋友的脸颊。
但是预料之中的温柔触感并没有降临。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