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我,再也不回来了?”那时他还小,不懂离别的意义,只觉得伤心,扑在季玉廷的怀里哭。
“会呀,以后你看到的每一只小灰鸟,都是它。”季玉廷拍拍他的脑袋,温柔地擦去那张小花脸上的眼泪。
“那哥哥长大了,也会离开我吗?”他懵懵懂懂地看着季玉廷,想到他说的小鸟长大了就要离开,不禁有些着急地抱紧了他的脖子。
“哥哥不会,长大了也会一直陪着你。”
儿时的记忆在看到这只灰鸟时猛然苏醒,稚neng的话语在耳边清晰。但此时,他再也不是那个缠着季玉廷的弟弟了。
两只小灰鸟扑棱棱地飞走,季泽先有些怅然若失。
上次他与季玉廷说明白后,就将自己所有的东西从兰景公馆里搬出,也将自己公寓里的东西打包好送回给他。
像是决绝分手的人,不肯留对方的任何痕迹在彼此的生活里。
他辞去了项目部的工作,转而去了设计部,两人一个在十六层,一个在九层,连电梯里都很难再遇到。
现在,他们已经二十来天没见面了。
上次见面是老爷子举办的家宴,他们在饭桌上短暂地共处了半个小时,季泽先便借口离开了。
“老大,看什么呢?快来拜拜啊,新年新气象!”季泽先被同事拍了下胳膊,转头淡淡地笑了。
“嗯。”
他们拿着香进了神殿,巍峨肃穆的神像立在面前。他和几个同事恭敬地躬身三拜后,将香奉在了落满香灰的巨大香炉上。
“听说这里的掷笅很有名的,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问神,可灵了。”同行的同事神秘地说道。
“哎呦,那我得问问我能不能有钱啊。”说罢,一圈人亦步亦趋地跟着队伍去拿笅,纷纷跪在神像前,神神叨叨地默念几句后,将手里的笅扔在面前。
季泽先本不想一起,奈何同事热情,于是也被拉着一同掷笅。
他想问什么呢?
又想求什么?
季泽先不知道。
殿外忽然响起几声鸟鸣,季泽先像是被惊醒一般,看向外面,有只小灰鸟正落在殿外的地砖上。
他苦笑一声,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郑重地掷笅。
他要问问,他与季玉廷的这段缘,是不是对的。
笑笅。
表神明主意未定,可再请示。
季泽先一愣,继而缓慢捡起,握在手心,再次问道,他是否应该跟这个人继续纠缠。
圣笅。
表神明应允。
他彻底呆住,不可思议地看着地上那两瓣笅。
同事凑过来,见是圣笅,有些兴奋:“老大,你问的什么问题啊?我和佳佳,大可投了三次,都没投出来圣笅。”
季泽先不理会他,兀自拿起笅,虔诚地再次默念后,又掷了一次。
圣笅。
神明应允,结果已定。
季泽先魂不守舍地站起来,离开了大殿。
不应该是这样的?他们这样的关系,神明怎么会应允?只是概率,对,只是概率问题而已。
他这样安慰自己。
身后,那只灰鸟扑棱棱地飞走了。
季泽先脑子乱成一团乱麻,意识游离天外。身边几个同事都发觉出他有些不对劲儿,小声嘀咕着。
“大可,你说老大最近这是怎么了?你跟着他最久,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儿没?”大可是跟着季泽先一同调来设计部的,从季泽先给季玉廷当助理时,他便跟着了。
“可能是跟家里人吵架了吧。”大可0着下巴,思忖道,毕竟他已经很长时间没见到季董找老大了。想当然的,他就认为关系这么好的兄弟俩这么久没说话见面,肯定是发生了什么。
“哎,没想到像我们老大这样优秀的人,也避免不了跟家里人的矛盾啊。”一旁的佳佳哀声叹道,“我以为有钱人的烦恼跟我们普通人不一样呢。我上次过年回家,被我爸y生生拽到相亲市场上,今年我是不想去当那个冤大头了。”
几个人吵吵闹闹,纷纷说起最近自己遇到的麻烦。
上完了香,他们从寺庙里离开,坐上了回公司的车。宽敞的商务车内,季泽先独自坐在最后一排看文件,前面几个人正襟危坐,大气不敢出。
“在庙里说得那么开心,怎么一上车都像被打了霜的茄子一样,不说话了?”季泽先抬眼看向几人,微笑着问道,“跟我一起坐车紧张?”
这几个人都跟他年龄相仿,可能是因为季泽先刚调到设计部的原因,部门的人都知道他是季董的弟弟,都有些拘谨。
过了大半个月,他们都熟悉了季泽先的行事作风,也渐渐放松下来,偶尔cha科打诨,亲近地喊他老大。
但是,这一上车,上司在看文件,他们也不好当着他的面聊八卦啊。
此话一出,几人嘿嘿一笑,你看我,我看你,最后还是佳佳来活跃气氛。
“老大,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