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馆内静悄悄的,仆人们还没起来,他满腔怨气和烦躁,将收纳的柜子翻的一塌糊涂,发出响亮的砰砰声。好在兰景公馆他常出入,知道东西在哪,很快就找到了温度计。
季泽先面无表情地坐起来,将东西一把塞进了ch0u屉里,直接从柜子里拿了睡袍披上,去了洗漱间,开了冷水洗脸。
季泽先站在流理台前,盘算着还有回公司后还有多少事情需要处理,没注意楼梯上也下来了一个人影。
子,全心全意地依赖他,有什么好的都要颠颠地跑过来跟他分享。
他们之间,早已算不清了,也扯不断了。
他又喊了一句哥哥,睁着黑溜溜的眼睛去看他。
季泽先搂着他的脖子,准确无误地喊了一句哥哥,季玉廷心中一震,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再喊一声。”
他仰面躺在柔软的地毯上,伸手将测量器按在额头,等待着温度计的滴滴声。
季泽先没说话,直接径直从他身侧走过去。
“空腹吃退烧药会加重你的胃病,我去煮粥,你吃一些再睡。”季玉廷按在他肩膀上的力度不容拒绝。
季玉廷见惯了他这副发脾气的样子,直接将人拦腰抱起,不顾怀里人的挣扎,将他带到了沙发上,顺手裹上毯子。
到后来,季泽先变得愈发玉雪可ai,连爷爷nn都很喜欢他,可是他最喜欢季玉廷。花园里抓了虫子要给他看,养了小金鱼要给他看,就连哭着,都要抓着他的手。
镜子里,他头发凌乱,面se泛着不正常的cha0红,更明显的是锁骨上和脖子上的点点吻痕。他伸手去拿毛巾,看到了腕骨上淡淡的捆绑痕迹。
灯光下,季泽先安然睡着,他伸手拂去他的额发,露出漂亮的眉眼。他看不倦,只想让时间停在这一刻,最后还是沉默着离开,临走前低头去吻,落在了他眼上。
季泽先的确没力气再闹,刚刚从楼上走下来都是扶着楼梯,一步一步走的极为艰难。
轻的不像一个吻。
他头昏脑胀,觉得自己头疼得厉害,身上也滚烫,便觉得自己好像是发烧了,就下楼去找药和温度计。
季泽先在心里咒骂了一句,拿了sh毛巾赌气似的往脖子上擦拭,擦出一片红痕来。
想到这儿,季玉廷的眸光逐渐变得黯淡。
他这样一说,季泽先就感受到胃里的确传来一阵一阵的隐痛。他抬眼去看季玉廷,只见他把自己浑身上下都用毯子裹得严严实实,还贴心地在他后颈放了软枕,一如既往地t贴。
他强撑着身子半靠在床头,伸手艰难地拉开了灯。不曾想,却看到了一旁放着的药膏和毛巾。
“怎么了?”季玉廷从楼梯上下来,看到他一个人站在那。
季泽先是凌晨四点多醒的,喉咙g疼,身t像是被一把烈火灼烧那般,出了一层的汗。他r0u了r0u肿胀的眼皮,伸手想去拉床头的台灯,却在伸胳膊的时候,浑身都泛起酸疼来。
他恨恨地低骂一声,直接翻了一片退烧药,从冰箱内拿了冰水,和着水一同吞了下去。他兀自一人站在餐厅,攥着矿泉水瓶子,灯打在他头上,照出一道纤细的身影。
家里谁都不知道,季泽先会讲的第一句话,是“哥哥”。那天他站在围栏边,看他胖胖的藕节胳膊抓着围栏晃晃悠悠地冲他过来,伸着手要他抱。
季玉廷转身去了厨房,接水淘米,按下按键,又熟练地放油煎蛋,切了面包片去烤,种种行为看起来不像个长期养尊处优的豪门少爷。
这时季父走进来看他,他又伸着手喊了一句“爸爸”,季父高兴得叫了一家人来看季泽先,记录他说的第一句话。只有季玉廷知道,他说出的第一个字,是哥哥。
他心里知道这个弟弟不是自己的母亲生的,跟自己同父异母,却还是忍不住想要亲近他,耐心地听他咿呀。
季泽先本就脑
不用说,他也知道自己是怎么从车里到公馆的卧室的。
去taade。
他那时还是个身量不高的孩子,却还是弯腰将他抱在怀里,任他糊自己一身的口水。
因为他母亲的嫉妒,他失去了那个曾经满心都是他的弟弟。而他因为愧疚,拼了命地补偿他,想要找回那份独属于他的温暖,却再也换不回原来的季泽先,也丢了自己的心。
袖口被他半卷到小臂,露出结实的肌r0u线条。睡袍松垮,动作间,隐隐还能看到衣料下被人啃咬和抓挠的痕迹。
发烧让人浑身没力气,再加上肌r0u酸痛和某个隐秘部位的细微红肿,他甚至想直接躺在楼梯上,贴着冰凉的栏杆来降温。
39度2,果然是发烧了。
“跟你没关系。”季泽先憋着闷气和烦躁,大力将他的手甩出去,抬腿就要上楼梯。
季玉廷叹了口气,伸手抓住那人的手腕,不曾想0到一层滚烫的肌肤。他微微蹙眉,转身就看到了客厅被翻的一片狼藉的药箱和散落在地毯上的温度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