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剧痛中悠悠转醒。
身下的ye体已经发臭,双臂被拘束得早已麻木,他靠着笼槛,试图让自己直起身子。
可含在甬道里的物体无言地昭示着它的存在感,他微微挺直腰板,就如遭了雷击一般缩了回去。
“醒了?”
皑朝认得这个声音,是他将自己带进这个暗房之中的。他费力地面向声源处昂起了头。
那戾气自他起初嗅到的更甚,甚至让他感觉戾气似乎化作了刀刃,向他袭来。
“一开始装得不错,但这招你不是第一个用的。”
忽如其来的手将他脑袋摁在笼槛上,他身子被迫后仰,身体里的巨物也随着更加深入,他张开嘴,又是一阵干呕。
“我会……怎么样?”待到平复呼吸,他拼尽全力,才挤出这几个字,声音微弱得如扑翅的鸟。
“卖到更适合你的地方,辻州总是缺你这样的人。”
我这样的?
他撇了撇嘴。
“别自视甚高,跌入这里的局,你便由不得你。”那人凑近的耳语,似乎是在用尽了力气想将他的耳根嚼碎,他不明白那人为何如此愤怒。
他怎会不明白辻州会如何鱼rou如他这般在笼中的鸟。
“我……”
“给你一个忠告,小妖怪。做好份内的事,才有足够的自由。”
佣人簇拥着他,将他的身下的异物取出,发臭的ye体淅淅沥沥地从那尚且未能闭合的深洞中流出,就连清理的佣人都忍不住想抬手遮住口鼻。
他像个毫无生气的棉布娃娃一般,软趴趴地被佣人们扶起,用浸shi的帕子轻轻擦拭他的身体。
佣人摘掉了那条蒙着眼睛的布,轻声嘱咐:“先不要睁开。”
他微微睁开了眼,窗外亮得让他双眼感到刺痛,昏暗的室内反而成了他的庇护所,他只得将眼睛微微阖上。
睫毛将多数的光挡在了外面,眼帘之外,一个站得笔挺的男子负手而立,身边是一个看起来颇为有钱的商贾。
佣人轻轻对着勺里的热粥吹气,然后递在他的唇边。他别过头,但被佣人捏住了下巴,瓷勺撬开了紧闭的唇,温热的粥滚进喉中,他一阵呛咳。
“你怎么看?”商贾语气轻佻。
“……蒲盛偏爱柔弱的性子,荣闻泰更喜欢女子。他很会逞强,若是送给城西爱养雀的那位大人应该能讨点好处。”男子回道。
商贾满意地点点头,他乐开了花,本以为将死的人情赠品现在还能喘气等到他转手送掉,博个更好的人情。至于那边,就说这人到的当天就死了,让他们重新赔上三两个来。
男子看着皑朝,阳光将男子的影子拉长,黑压压的影子覆住了皑朝,让他觉得沉重得难以呼吸。
“你中意他?”商贾语气里带着些惊讶,更多是戏谑。
“不……”男子将目光收回,商贾摸上了他清秀俊朗的脸颊,但他无动于衷,“同病相怜罢了。”
皑朝再次看向男子,可男子只给了他一个难以捉摸的眼神,背过身去。他想起身去问个明白,却被佣人们按在地上。
同病相怜……
一个将自己缚于囚笼,将自己当做娼ji的人却用带着些悲悯的眼神说与自己同病相怜。
他轻轻地笑出了声。
脖颈,手腕,脚踝,佣人们一一将沉重的镣铐挂在他身体最为纤细的各处,他被牢牢拘束在了笼中。
鬓边那簇白发被人细细撩起挂在耳边,余下的青丝被梳得宛若绸缎,安静地在他脚边铺开。
“老实一点罢。”男子留下这句话,便随着商贾一并远去。
窗缝流入的风轻轻掐灭了本就摇摇欲坠的烛火,周围安静得只听得外面零星虫鸣,他闭上了双目,轻轻呼出一口气。
不适感早已褪去了大多,相较之前后庭被异物填满的难受,现在被沉重的铁链所拘束反而算不得什么。
或是因为自己满身束缚让他们放松了警惕,但若是军旅之中,这个时候便是俘虏逃走的最好的时机。
他抬起被挂上镣铐的右手,指尖抚上木槛,然后紧紧握住。
“啪嚓”。
轻微的声响自木笼之中传出。
“啪嚓”、“啪嚓”……
他将面前的木槛捏碎,木屑和木块散落一地,眼前的缺口刚好够他出去。
他低头掂量一下身上的镣铐,摇摇头,从残缺的笼内爬了出来。
铁链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他只得将那链子挽起,让其声音尽可能小些。
皑朝走向窗边,将它向外轻轻推开。夏晚的清风迎面扑来,甚至有些发冷。萤火星星点点闪烁,他指尖伸向窗外,一点星火落在他的指尖,微微闪烁,冰凉而耀眼。
“……”他将手向上轻挥,星火识趣地远去。
他转身,迈步向门走去。
“门是锁的。”那声音冰冷得像刚刚留在指尖的萤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