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这般好的事,人在商铺算账,这爵位便到了脑袋上,还是个正三品的侯爷。沈商卿摸着他那干净的下巴,道:“三妹,这侯爷,可要每日上朝?”沈笑语:“承袭的爵位大都是虚职,二哥可自行经商。”沈商卿笑得直点头,“如此甚好,如此甚好,二哥我惯来是个懒散之辈,可做不到四更天便入朝去上早朝。”自从沈家的谋逆之名被摘掉后,沈商卿虽上道了不少,但表面上拾掇得干净,仿佛又回到了当初,蜀地沈二那玩世不恭的模样。沈商卿安慰:“我与兄长在塞北经商多年,有多个驿站酒楼。塞北也算是半个沈家地界,三妹即便是日后留在塞北,也受不了什么委屈,只是兄长我不能日日见到你了。”沈笑语:“二哥莫要忘了,塞北才是我的故乡,我生在塞北,长在塞北。”沈商卿应道:“倒是二哥紧张得过头了。”“三妹何日启程?”沈笑语:“北狄的队伍是六日后返程。”“六天倒还是有些时日。”沈笑语:“我三日后便会启程出发,届时还得麻烦二哥给我做好四日后,出发的模样。”“四日?”沈笑语点头。沈商卿:“三妹当真谨慎,一个伪装还不够,要连用两个伪装。”沈笑语:“长安城不太平,要杀我的人自然料到我会提前出发,只是料想不到,我会伪装后再伪装罢了。”不与阿岁他们一道出发,自然也是为了躲着某些人。“我母亲……”沈商卿直接打断了沈笑语,“虽说塞北是三妹你的家乡,但是白夫人生在长安,长在长安,我既然是承了威武侯的爵,自然是替叔父效忠,白夫人便是我的母亲。”沈笑语又吩咐,道:“近来新皇必定会借着镇安王之手,削弱世家势力,谢家必定不能藏在人后。”“谢家人岁沉得住气,但耐不住谢家姑nainai,已经被蹉跎多年,她的性子与她女儿一般,定是忍不住的。”谢家终究会被迁出萝卜带出水。这些,便无需沈笑语再cao心了。前世沈笑语觉得燕王登基后,还是个给能人体恤之人,如今想来,是她死得太早,没有等到燕王这盘大棋,收盘的时候。沈笑语交代完这些,沈商卿都一一记下,知道沈笑语的去意已决,无需再多劝阻。“改朝换代,总是无法安生的,太子一党经营多年,难以除尽。”沈笑语好似对长安城的人与事,没得半点的留恋。月有Yin晴圆缺,今日正逢月圆之际,明明是团聚之事,沈笑语却想着离别了。“三妹只管放心,不值得留恋的人,也无需多想。”第二日一大早,门房方才将门打开,景家出事的事,便已经传到了,沈笑语的耳朵里。夏至道:“长安城因为红桂果死了这么多人,如今死了一个新入门的世子妃,竟然将景家兄妹那些龃龉,全部背了锅去。”沈笑语换上一身素衣,未着胭脂,她身形倒是日渐丰盈了起来。“闫娇以为她是要挟景家兄妹,这才如愿嫁入景国公府,却不知景词同意她的要挟,是为了日后好将一切罪责,推脱到她的身上。”“只可惜东窗事发得太早,闫娇死得过于明显,景词反倒是没有推脱干净。”这世间罪过好笑的事,便是自作聪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景词是何等的人物,却还是玩不过上头那位。夏至:“可惜没能让景世子贬为庶人,不过是削官而已。”“足够了。”让一个心比天高的天之骄子,失去大展雄图的机会,已经是最大的折辱。新皇登基,也不是这般信任景词的。“景家如此变故,我当入国公府,安慰母亲了。”既是安慰,也是辞行。景国公府本以为新皇登基,是站对了队伍,皆大欢喜之事,却不料这糟心事是一遭接着一遭。终究是自己的儿女,景国公因为cao心景家兄妹,短短数日,便已经见两鬓白发。年少恋人,青梅竹马。白玲珑坐在景国公身边,陪他沉思。未等沈笑语踏进内室的门槛,景词便先拦住了沈笑语,景词几乎是连拉带拽的,将沈笑语拖到了没人的地方。白玲珑见景词对沈笑语发难,匆忙站起来,只见得沈笑语眼神安慰,步伐却也顺着景词走了。
?? 不相为谋景词惯来注重礼节,能让他失了体统,看来如今是当真着急了。“不要对母亲和景诗下手。”景词声音干涩,若非这人落魄的模样,真真切切的在自己的跟前。沈笑语两辈子都想不到,这是当真能够看见的事。“撤掉母亲和景诗身边的人。”这母亲自然是指的谢家的姑nainai。景词已经发现,沈笑语在裴家安插人,监视谢家姑nainai的一举一动了。沈笑语有时都在疑惑,是否景词入刑部,也是为了将她母亲与妹妹之事,藏于人后。“景世子何出此言?”这世间惯来是不叫唤的狗,咬人最痛,如今,沈笑语却也是到了让人惧的模样了。沈笑语:“兄长的话,我听不懂。”沈笑语看向景词的眼中,只有几分怜悯。“风光霁月的景世子,何苦一番经营,却沦落至此。”明明沈笑语未曾比景词高,但仰视的目光却如同俯视。“我怜悯兄长。妻子、青梅,兄长当真爱过她们?”“兄长既不会爱人,也能不会被人爱。”沈笑语笑道:“兄长可知道为什么,新皇会与你渐渐失和?”“景诗是这般的想嫁燕王,每一次因得兄长,燕王需与景诗的虚与委蛇时,燕王可曾满意?”“大哥这般知晓算计,这般无情,却又不够无情。”沈笑语拂掉景词的手,“因得恨而面目全非之人,终究是可怜人。”“我如今想要的尽数得到了,又何必做那个可怜人呢?可怜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