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儿,觉得不妥,跟钱忠对视了眼。钱忠就等着他呢,立马献计献策:“直接支付总觉得不合适,估计他也不会收的。不如送个礼物吧?”余渊也是这么想的,视线转回电脑屏幕,“可以。”“那送什么好呢?”钱忠也犯难了,送别人不用费脑想,往贵了买就行,无非就是那些。“笔记本电脑。”鼠标滚轮滑动页面,余渊说,“你现在就去买,明天早上带过去。”钱忠大喜,十分赞同:“这个好这个好,还是先生想得周道。我这就去办。”他刚要走,止住脚步,回转过身,“您说小苏他,是不是有点怪?”余渊视线和注意力都完全被牵动,面色凝重了些,问他:“哪里怪?”钱忠没有具体证据,只能凭眼见推测:“他会专业设计绘图,但就调查报告显示,他完全跟这个专业没有交集。还有…………”理了理思路,挑选合适描述词汇,“觉得他本人挺正派,根本不是会做偷画那种事情的人。”钱忠相信余渊也是这么认为的,不然也不放心继续让小家伙跟着苏阳。余渊心里有自己的计较,在一切尚未定论,没有完全搞清楚来龙去脉前不想太多人知道,包括钱忠。他往老板椅里一靠,摸棱两可地说:“当今社会,会一些副业的营生技巧不是很正常吗。”这话听在钱忠耳里可就太凡尔赛了,心里忍不住暗暗吐槽,谁能跟您比营生技巧,毕竟都没您命长。他“教练~~!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出去, 在草地上骑马啊?”小白今天在室内训练场练了一天基本动作,连小马驹的影子都还没看到。教练对他耳提面命不停叮嘱,要他收紧核心。可核心是什么小白一知半解,也没兴趣知道, 只象征性地用力收腹。若不是怕不好好上课叭叭会生气, 还会跟父亲吵架, 他早就不干了。但这会儿,平衡深蹲做得十分认真,只是嘴上抗议。教练哪有决定权,他仅照章办事,训练内容步骤都是余渊定好的, 尴尬地呵呵笑两声,哄道:“练好了核心才好上马,乖,再坚持一会儿就结束了。”小白保持着动作,额头汗滴滑落, “可是,第一天你让我骑马的时候也没练这个呀。”
“那能一样吗, 那是我牵着让你玩儿!”教练就没见过话这么多的小孩, 小白也是他带过年龄最小的一个, 一时拿不准是不是训练程度太过严苛。他看了眼时间, 离下课没多久了, 心下一动,“你想骑马?”小白两眼放光,不住点头:“嗯嗯嗯, 我想我的好朋友了。”所有的课程中也就马术课最有意思了,结果上了半天课连马毛都没摸到, 能不想嘛。教练一挥手:“行了,甭练了,走吧,教练带你骑马。”小白收了力,一跃而起,欢呼:“耶~!”教练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线,夸道:“小家伙,体力不错嘛,练了一天还有劲儿蹦跶呢。”那日小白骑过的小马驹被助教牵了出来。阳光下,厚而密的黑棕色鬃毛柔顺富有光泽,骨骼细四肢长,颈部肌rou呈长条状隆起,这是一匹顶级纯血马。但再顶级在小白这里也逃不脱万年起名定律———“我想自己骑小棕。教练你牵着走得实在太慢了。”小白刚被教练抱上马鞍,迫不及待牵起缰绳。“当然不可以!”教练吓都吓死了,本能拉住马头上的衔铁,“早呢,不会走怎么跑?耐心点,再练差不多一星期就让你自己骑。”一星期就是整整七天以后,小白不高兴等,顿时失了大半兴致,肩膀塌下来,整个背弓着,“那也太无聊了,你牵着走跟一岁小孩坐摇摇车有什么区别!”教练被他逗笑:“你以为自己多大啊?还瞧不上一岁小孩了?”教练不知道的是,眼前这个瞧不上一岁小孩的学员,满打满算也就两个月大吧…………“父亲!”小白大呼一声,指着右方,“你为什么看起来这么生气!”教练一惊,下意识扭过头朝他指的方向看。小白见机两腿夹紧马腹,脚后跟用力一踢。马驹嘶鸣一声,高高仰起头,挣脱教练的控制,迈开腿朝前狂奔出去。助教虽在一旁防备着,可人哪能挡得住马,等教练反应过来也为时已晚。电光火石间有道暗色身影闪过,飞身上马收陇缰绳,一套动作行云流水,马速即刻慢下来。小白不用回头也能感觉出是谁,仍处在高速飞奔的亢奋情绪中,大声催促:“父亲!再快一点。”缰绳一把勒住,马头在空中晃了晃,缓速止步。余渊曲起手指弹了下儿子后脑勺,虽收着力但也不轻,沉声道:“下去。”小白吃痛地抬手捂住脑袋,瞪着眼睛转过头,看到父亲Yin沉着脸,是自己从未见过的严肃表情,眼尾很识相地垂下,不敢再对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