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出部队,就见葛梅穿着厚厚的大衣等在外面,脖子上也围着围巾,带着帽子,冷的在原地跺脚,姜念有些意外是她。自从上次陆聿绣图送过去后,连着几个月也没找过她。她还以为第一次合作失败了。葛梅看到姜念,脸上露出笑意:“好久不见啊,我又来找你了。”姜念笑道:“我们进去说吧,外面冷。”陆聿去门卫室里签好字,警务兵才放葛梅进来,走回去的路上,葛梅才说了她这几个月发生的事,之前收到陆副团送过来的绣图,葛梅看了很惊艳,交给港城老板的时候,老板也赞不绝口。原本是打算再找姜念的,但葛梅身体又出了点状况,在市医院住了一个月的院,回来之后又在家养身体,要不是因为她这些年在国营绣庄打好了底子,还有她的本事压轴,这个国营绣庄的主任就要被人抢走了。姜念听她讲这几个月的事情,想到冯梅当初也是在医院遇见的葛梅,她关心道:“你身体现在怎么样了?”葛梅苦涩的笑了笑,摸了摸肚子:“把子宫摘了,肚子也不疼了,就是……”她叹了一声:“就是觉得忽然间少了什么。”不过幸好她已经有了一儿一女,而且年龄也大了,也没打算再生孩子。陆聿觉得这些话不适合他听,步子走的快了些,没一会就与她们拉开了距离。姜念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的话,她没生过孩子,现实里也没结过婚,对这方面的感触并没有葛梅那么深,但心里还是很心疼她。这个点路上的军嫂们也多,来来往往的看到姜念和一个穿着打扮很像城里人的女人走在一起,葛梅包的严严实实,很多人看不见她的脸,也都在猜测她是谁。走到家门口,看见了站在家门口和家属院里两个婶子说话的谷霞,姜念没理她,和葛梅走进院里。谷霞斜眼看了眼,她去年来的时候,隔壁屋子还是空的,今年就住人了,而且看徐燕跟她关系还挺好的,于是问向和她说话的老太太:“她是谁啊?”老太太道:“陆副团他嫂子,是个寡妇,她丈夫也是当兵的。”谷霞啧啧道:“叔嫂住一起啊?也不怕被人传闲话。”这话一出,两个婶子看谷霞的眼神就不对了,陆副团是什么样的人家属院里的军嫂们多少都了解一些,而且在这待的时间长点的也都知道,姜念死去的丈夫是许营长,人和气又好说话,每次见了比他年长的人,不是喊嫂子就是喊婶子。说实在的,老一辈的婶子们当初都没怎么造谣姜念。“走,咱们去菜站买菜去。”两个老太太一块走了,也没搭理谷霞。谷霞嘁了一声,看了眼姜念的院子,转身回到家,又撞上徐燕给院子里泼水,溅了她一裤腿的泥点子,谷霞顿时不乐意:“你眼睛糊鸡屎了?”徐燕翻了个白眼:“你不会看路?”谷霞还想说话,见刘强从屋里出来,顿时不吭气了,扭头就回了屋子,在刘二柱和谷山跟前骂了一通徐燕,然后又说起刚才在门口看到姜念的事:“也不知道她一个寡妇哪里来的脸和小叔子住一块,她心里肯定藏着坏心思呢,死了丈夫,又想找攀上人家小叔子。”张口闭口小叔子的。刘二柱皱了皱眉:“关你啥事,一天天就你屁事多。”说完背过身躺在床上,对于谷霞的话左耳朵进右耳多出,刘丽也没说话,安静的缩在床脚坐着,倒是谷山好奇的跑过来:“娘,那个女人就是咱们村头的于寡妇吗?”谷霞道:“可不就是,跟于寡妇一样都是勾男人的狐狸Jing。”刘二柱捂住耳朵,懒得听她叭叭。回到家里,进了屋子后葛梅取下围巾和帽子,姜念看到她整个人瘦了一圈,眼窝都有点凹下去了,这一场病把她折磨的不轻。葛梅从包里取出一匹上乘的布匹,用布兜抱着,另一个纸袋里装着图纸还有丝线,她取出图纸摊开,对姜念说:“这次是这幅绣图,虽然不大,但比上次要难许多,我打听到这个人也是港城那边的,身份来历比上一个老板还大,他还说了,要是这幅绣图绣的完美,他打算长期跟国营绣庄合作,姜念,这可是个好机会。”姜念顿时觉得手里的布匹有些沉重,她抿了抿唇点头:“我会尽力做到最好。”每个人的喜好不同,她对自己的绣功不说十足十的自信,但也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可就算这样,也担心遇到对她绣图不喜的顾客。葛梅看出她的顾虑,笑道:“你上次的绣图我看了,很不错,没有问题,我觉得这一次也不会有问题的。”姜念抿嘴笑:“嗯。”她把绣图收好放进柜子里,问道:“有说什么时候来拿吗?”葛梅道:“年底之前能绣完吗?”她知道这次的绣图有点复杂,离过年还有二十天,有点为难姜念了,于是想了想道:“不行我找港城的老板再说说,看能不能拖到年后。”姜念道:“二十天我应该可以绣出来,葛姐就先别找港城的老板说了,毕竟也是第一次合作,第一单生意就往后推交图日期,印象也不好。”葛梅没想到姜念会为她着想这么多,一时间对她的感觉更好了,也更加确信自己没看错人,但还是有点抱歉道:“这次赶的太急了,就辛苦你了。”她又从包里取了一包饼干和一瓶牛nai:“这饼干和牛nai是我儿媳妇带回来的,我给你一样拿了一点,你尝尝。”姜念接过牛nai和饼干,客气的和葛梅道谢,她低头扫了眼,饼干是老款式的那种,两片饼干中间夹着夹着白白的nai油,牛nai是玻璃瓶装着,不知道什么牌子,这个年代能买得起这种饼干的,可见葛梅的儿媳妇工作应该不简单。她把东西放在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