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边,庇荫处。
安敬之捉了鱼正在烤。
姜肃坐在一边,望着河水发呆。
安敬之突然把烤鱼架在火边。站起身抽出佩刀,望向一边。
姜肃问:“怎么了?”
“马蹄声,很急!是重甲战马,不是侍卫队的轻骑。”
姜肃也站起来。
旷野上出现了赤炎旗。
安敬之收起佩刀,“是世子回来了?”
姜肃也看过去,火红的旗帜上写着一个“冲”字。一匹红鬃马冲在最前面,马上一个英朗少年着红袍金甲。
他还没见过戎装的元冲,不免一直盯着人看。
夏日正午的阳光,当真刺眼。
元冲一路心急如焚,见着两个人在这里游山玩水,难免一肚子火。他在安敬之面前勒住马,下马就是一拳!
“世子爷。”安敬之被打得后退两步,立刻跪下行礼,“属下擅自带队出城打猎,还请世子责罚!”
元冲不理他,走到姜肃面前,上下打量,“无事就好!”
姜肃不明所以,“世子这是何意?”
元冲只道:“初平选的白刺城和黄狐城甚好!跟红狼城形成一个三角形的要塞,每城相隔只有七八十里,斥候和轻骑两个时辰便可到达。调遣步兵也只需急行军一日。互相救援或夹击十分方便!”
姜肃点点头,“我也正要给你送信。硕玄帝的大军以轻骑为主要战力,跟你们的重甲不同。速度快,机动性高。这红狼城外的旷野,可多挖些陷马坑。”
“嗯,我之后就去安排。初平在这儿等着,我还有事跟安敬之说。”
“好。”
元冲转身踢了一脚还跪在地上的安敬之,“跟我过来!”
元冲跟安敬之走远了些,站在河边。
安敬之又跪下请罪。
元冲说:“起来,打你不是为了这个。昨夜红狼城的世子府着火了。”
“什么?”
“幸好你们不在。”
“府内现在什么情况?”
“不清楚。我刚到城外就看见你的浅云旗,还没入城。”
元冲说清晨收到城防轻骑的消息,赶了回来。
“世子有何打算?”
“现在不知道放火的人是冲谁来的。我跟初平在城外等。你现在立刻入城查清情况。”
“是!”
安敬之带了一小队侍卫,回城。
元冲来到篝火边,“原来初平喜欢吃野食。”
姜肃皱眉,心想世子说话还是这么粗鄙。都半年了,这“仁义礼智信”的“礼”算是白讲了。
元冲翻了翻鱼,“上次初平说想吃鱼,我就想,这城外河里的鳟鱼夏天最肥美。结果,我军务忙得忘了,还是敬之上心。”
姜肃却听出这话里的醋意,并不接话。
元冲又看姜肃,“先生穿着这侍卫的戎装,还挺好看的。”
“世子的赤炎旗也威风得紧啊。”
元冲跟身后轻骑说:“卸了盔甲,去抓鱼!”
“是。”
“是。”
一个个Jing壮的汉子,立刻都脱了光膀子下河。
元冲突然挡在姜肃面前,解起自己的甲胄,“初平,看他们做什么?看我!”
姜肃红了脸,转过头背对他们,“无礼!”
“初平,我去给你抓鱼!”元冲也要跟着兵卒下河。
“初秋了,别入水,容易着凉。”
元冲声音就在耳边,“初平,关心我?”
姜肃回头,本想骂他。身后元冲竟直接扳过姜肃的脸亲了下去,把姜肃骂人的话都堵了回去……
姜肃推不开他,呜咽着反抗。
元冲终于松开人,可又一把将姜肃抱起,往河边走,“初平出来围猎好几日了,一定没有沐浴。正好我也一身汗,一起洗个澡……”
“成何体统!”
“初平,诗书读太多了!读傻了!洗澡嘛,什么体不体统的……”元冲话还没说完,姜肃就被扔到了河里……
姜肃踉跄起身,还没站稳,元冲又伸手过来解他衣服,“来,我帮初平脱衣服,穿着衣服太沉了,小心被冲走!”
“元冲!”这还是姜肃法地厮打起来。
初平带着执盏走开:“躲开两个疯子,小心溅一身血。”
“嗯嗯。”执盏认真的点着头,紧跟着初平。迫不及待的从怀里掏出油纸包,递给初平,“先生,给。”
初平低头接过来,打开看,“呀,芙蓉花饼。”
“嗯。出发前我让安守备带我去买的。”
初平笑,“真是我的好执盏。”
“先生,吃一个。”
“好。”初平拿出一个掰成两半,“咱俩分一个。”
“好!”
两人在前面边吃边走,身后传来元冲的喊声:“初平!初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