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在江湖游荡的时候其实已经听闻淳一家的事了。满门忠烈被构陷、猜忌,最后落得满门抄斩,时至今日也未得平反。他们知道小淳一失踪的事情,也一直在追杀他,不过一般人也找不上他们山头就是。或许等那小东西长大,这案就能平反吧。
到时候师兄的屁股应该也遭殃了。
你不可以这么想。师叔严厉地对自己说。既然天意让你发现师兄和师侄要素充分,天意就是……见鬼,哪来的天意。
师叔又掐指一算,掐不出东西。见鬼,忘了自己没修这个。文化课怪重要的嘞。
你又是怎么想的呢?师叔诘问自己。平心而论,二师兄的屁股很翘很适合被搞……他的意思是二师兄的屁股被搞与否,各方面来说都不关他的事。但二师兄虽说一贯人情淡漠,对他尚算不错。假使师侄黑化把师兄掳走囚在黑暗狭小Yin森shi冷的地下室极尽侮辱之事……师叔打了个寒战,摇摇头。这绝非他想看到的。
如此说来,二师兄的屁股是不应当被搞的!师叔豁然开朗,猛地伸手把地上踱步的金被盖雪橘猫捞进怀中,心安理得地睡去。
橘猫瞪着圆溜的眼睛意意思思挣了几下,还是觉得这四爪巨物有病。
楚清帘所谓会很严苛并非客套之言。
师叔在外游历的时候曾见过不少学堂,什么的。什么罚站啊,打手心啊,不放假啊,通宵念书啦,语言侮辱啦,做牛做马啦,师叔都见过。中原师父教育徒弟的方式总是和边远地区差别很大,师叔称之为Yin险的中式教育。
见识广博的师叔还是被中式教育集大成者楚清帘吓晕了。
师叔某日发觉淳一偶然裸露的皮肤总有星罗棋布的伤。一问才知,学课业的时候淳一稍出现小错,哪怕只是稍微跟不上楚清帘的节奏就要挨罚。有时候就算淳一做得很好,楚清帘也会把他抓去打一顿,还固定就打那几个地方。课业以外要给楚清帘端茶倒水洗衣做饭师尊还怪挑嘴的。淳一头疼地向师叔诉苦道。
逢年过节楚清帘倒不会闹什么幺蛾子,他只是啥也不干,别的峰师徒高高兴兴张灯结彩下山采买,他们峰师徒冷冷清清各干各的相顾无言。
要不是大师姐和他时不时来他们峰转转,在大师姐sao扰楚清帘的间隙他把淳一带出去玩儿,淳一哪来快乐的童年!师叔痛心地想。二师兄怎么就不明白,徒弟的童年有多不幸,师尊的未来就会有多痛苦啊!
徒弟童年受的罪都会在未来要师尊用屁股偿还的啊!!!
师叔回来以后的那个元宵佳节,趁着大师姐把楚清帘拖去她们峰当观赏鱼,师叔领着淳一去山下市集狠狠逛了一遭。
他先是给淳一挑了个小香囊,然后给香囊施了个诀:“拿着。想个密语。”
“多谢师叔。”淳一接过香囊,乖巧地说。
“坏了,密语成多谢师叔了。”师叔啧了一声,“要改么?你要往里放东西或者掏东西的时候默念这句密语才能用的。”
“……”淳一妥善地把香囊系在腰间,“这样就好,多谢师叔。”
师叔摆摆手,在老板虎视眈眈的目光中凑到淳一耳边悄声说:“这个香囊料子虽然是这里最好的但还是太普通所以内存不大,也就能塞得下四五个人。等以后我找个更好的香囊给你换哈。”
淳一茫然地点头,想原来这就是师叔给我买大红色香囊的原因。
付钱的时候淳一和师叔小打了一架,原因是师叔觉得长辈理应付钱,而淳一说师尊如果知道自己让师叔给他买东西会被罚。
师叔不解地说:“不让他知道是我付的钱不就好了。”
“师尊不会相信这个是我买的。”淳一攥着大红色鸳鸯香囊委屈地说,“而且他会点我带出去的钱。”
“你师尊对金钱看这么重?!他都剑修了。”师叔难以理解。
“师尊说,我可以随便花钱,但不能让你花钱。”淳一眨巴着他那无辜水灵的大眼睛,看得师叔丢盔弃甲。
该死,这小子长得确实好。师叔逐渐觉得这小东西顶着这张脸干什么都很合理应当支持哪怕是他二师兄屁股。不知道长大会不会长残。啊不要长残。
在云吞铺子坐下后,淳一跟师叔隔着两碗热气腾腾的紫菜虾皮云吞,手上捏着一串糖衣晶莹的糖葫芦,身上裹着暖和红艳的新外披,腰间的香囊里还揣着路人姨姨叔叔塞的小额红包——当然也有他师叔见状心血来chao给他塞的大额红包。
在淳一手里的勺子转了十八个圈以后,他终于期期艾艾开口道:“师……师叔,您什么时候有空能教我做龙须酥啊?”
师叔正张口把馄饨往嘴里送,闻言动作卡住并陷入沉思。
平时淳一课业和内务楚清帘整个山头的太多搞得他都不是很好意思拖孩子去帮他做点心。主要是,以二师兄的性格,就算他带淳一偷跑逃课,后面孩子也会被变本加厉地惩罚……他的意思是教育。
但是既然淳一这么期待——那孩子的眼睛shi漉漉的,跟可怜巴巴的小狗没什么两样——那就勉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