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水声终于停止，钟表指向九点半。
谁？他在跟谁说话，应不与傻眼站着挪不动一步。
着急，着急，还洗上澡了。
应不与下意识站起身就要去夺，反被他制止，一脸严肃地说：“为了确保你不会录音，做好保密措施，而且合同条款里面写得清清楚楚。”
貌似姿势不对，支撑着上半身很累，许知年将手搭在他大腿上，从一开始的膝盖，到后来快接近大腿根，手指隔着裤子布料捏他的大腿肉。
应不与哪里猜到他脑子里的黄色废料，赶紧清空自己乱七八糟的想法，避开视线，摩挲手中文件的纸张，“请问现在我可以汇报了吗？”
两人那眼神，跟看神经病一样。
待在这里的一分一秒都不会舒坦，周围的空气都是臭的，熏得他头疼。
那男人倒了一杯水，里面没溶解干净的粉末沉淀，应不与心里升起不妙的预感，没接。
他也不催，看看时间起身离开，顺便收走捏在手心的手机，“你的手机暂时放在我这里，离开的时候我会给你送过来。”
“老板？”那男人走在前面，脚步迟疑一会儿，似乎对这个称呼难以理解，“老板在里面洗澡。”
时间过去好久，应不与不禁暗想老板是把骨头抽出来一根根洗，洗完在脱下皮用刷子刷，洗个澡比女人还要精细，他是不是还得在里面化个全妆才出来。
“去洗澡吧。”
他礼貌地问了一
气氛还真是诡异呢，对着一个漂亮的半裸男，身上散发着沐浴露的淡香，若有若无地飘进鼻腔，应不与心猿意马，努力不去想大腿上发烫的手掌。
“哦哦，不错。”
安静的走廊回荡敲门声，应不与紧张地深呼吸，站在二人身后整理着装，将资料抱到胸前，煞有介事地清清嗓子。
当真是好伟大一张脸，桃花眼尾上挑，艳丽且多情，鼻梁高挺，尤其那张嘴唇格外性感，带着微微的湿润泛着红。
许知年见他不动，眉头皱的更深，径直略过他坐在沙发上，“先去洗澡，我不喜欢黏糊糊的汗。”
都不是，他在想这人其实不合他胃口，长相英气不柔弱，个子又高，长手长脚，真干起活来得费多大腰力，如果他主动抬腰也不是不行。
毛病真多，应不与当然不会听他的，绕到沙发另一边坐得笔直，展开文件一本正经地介绍项目。
许知年也是一脸懵逼，还当他玩角色扮演，好脾气地跟着凑近，俯下身去看那些看不懂的东西，时时应两声。
房间设施完善，是个高档的套房，一个酒店房间赶得上他租的房子，甚至还要宽敞，厨房客厅应有尽有，飘窗放着一个软垫。
要想床上玩得开心，还得照顾小受的脾气，虽然许知年是老板，但没什么架子，相反，他十分享受语言上的前戏，情绪价值拉满。
就是这翩翩公子说话尽显流氓气质。
他捏着文件猛地站起来，向后一转。
脚步一样沉重。
来人似乎没料到他这么大阵仗，擦头发的手顿了顿，发尾的水珠坠落，滴答在他脖颈，沿着结实的胸肌、小腹，划入浴巾盖着的地方消失不见。
他指着玻璃杯，“那个最好喝了，会让你舒服点。”
门从里面打开，又瘦又高的男人站在玄关口，似乎等了很久有些着急，目光扫过后面的人登时换上一副高兴的模样。
不至于吧，多等十分钟也叫等很久，万恶的资本家怎么不注重员工的时间。照往常，他已经窝在沙发上看电视，而不是灰头土脸出现在高档酒店。
可惜他没仔细看劳动合同，不清楚什么保密协议，因为他一个大好青年，还不至于想不开在法律边缘疯狂试探。
应不与讪讪一笑，拿着文件毫无防备进门，这时的他完全没料到未来发生的事，“老板呢？”
许知年听得稀里糊涂，一个头两个大，心想下次别整花样，洗澡脱衣服趴那，伺候好他身体，如果是花样，那务必是床上的花样。
“为什么？”
错误百出，他着急得鼻尖起了汗，终于磕磕巴巴说完，紧张地看向许知年，“具体就是这样，您看还有什么地方需要改进？”
头次有人因为他的出现而双眼放光，那种光带着惊喜，欣慰，以及看不懂的微妙情绪。
浴室门打开，应不与坐在沙发上束手束脚，满脑子想着等会儿怎么介绍，听见脚步声渐近，拖鞋趿拉着来到客厅。
他一边想为什么要洗澡，一边想老板不是个秃子吗，怎么长这么好看？
男人离开，临走交代保镖几句，话语截断在关门的那刻，一时房间里恢复宁静，卧室里哗啦啦的水声格外清晰。
又来了，总说些听不懂的话。
许知年目光露骨地打量他，毫不遮掩审视的意味，微微皱起眉，不知是嫌弃他那汗湿的短袖，还是略显莽撞的动作。
“快来吧，等很久了。”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