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谈不上很熟。尤其是对方大白天的,在室内还戴着帽子和太阳镜。要不是她先开口,齐郁也认不出来对方是林安安。“好久不见啊,齐郁。”的确是很久不见了。齐郁懒得去想最后一次见到她是什么时候了。点了下头,说了声:“借过。”可林安安依旧杵在那儿不动。这个时间段的超市里,没什么客人,连收银员都在打瞌睡。齐郁心里突然没来由地衍生出一个念头。这并不是她以为的偶遇而已。“你有话跟我说?”齐郁想了想,好心提醒她,“我和裴然的婚约黄了,所以,咱俩现在没什么过节。”熟料,林安安却不屑地笑了一声:“裴然?你以为我是真心喜欢他啊?你搞错了,我和你一样,不过是把他当成踏板而已。只不过,你比我幸运,你后来攀上了程稷南,可我呢?我得到了什么?”齐郁对“程稷南”三个字尤为敏感,不悦地皱了皱眉,后退一步,声音也冷了下去。“你到底想说什么?”林安安瞄了眼左右,见有人往他们这儿来,压低了帽沿,低声说道:“想知道程稷南现在在哪儿吗?我可以带你去见他。”齐郁蓦地抬眼看过去。林安安那双藏在太阳镜下的眼睛,恍惚划过一抹狡黠笑意。 原来你也有怂的时候程稷南从今天早上开始,状态就不太好,一向不信神佛拒绝一切迷信事物的他,冥冥中却恍惚觉得,这件事,会在今天有个了结。他把这个想法跟周牧说的时候,周牧却是意味不明地一笑。“那这一天,来得似乎有些晚啊。”程稷南知道,周牧在二十多年前就想把那个女人弄死,奈何实力不允许,他隐忍了二十多年,不说卧薪尝胆,也差不多了。“小杂种还活蹦乱跳的时候,原本里里外外都被她把持着,现在,小杂种蹦不起来了,就轮到她蹦哒了,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呵,还敢跟程家直接叫板,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她也配?”周牧平日看起来总是乐呵呵地,似乎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人,把自己的喜怒哀乐都隐藏地很好,只有在碰到和那个女人有关的事情的时候,才会露出真实的情绪。程稷南虽无法做到感同身受,但特别能理解他的心情。两人可谓惺惺相惜,一见如故。前几年,周家才算彻底放弃之前的那些行当,经商走正路,那就需要拉拢一些稷城的豪门。程稷南则是周家主要拉拢的对象之一。程稷南对周家没什么好感,倒是和周牧特别谈得来。俩人也是从那以后,开始称兄道弟。但是周牧不愿为他人做嫁衣,所以在外人面前,两个人从来都保持一定距离。俩人都是演戏高手,要不是上回齐郁和谭冰那档子事儿,周家人可能到现在都不知道,原来周牧和程稷南一直私下有来往。为此,周牧的那个后妈没少吹枕头风,怂恿周锡尧为小儿子报仇,甚至还把输了官司的缘由,推到周牧的身上。认为是他背叛了周家,走漏了风声,官司才输地一败涂地。周锡尧纵然年轻时再厉害,到底上了年纪,经不住几句挑拨,还有一些“事实”摆在眼前,气地直拍桌子。趁着周牧迫不得已,带着残废小儿子去永川,找那个所谓的什么神医治病的时候,周锡尧的人还是把谭冰给弄来了。周牧笑着叹了一声:“一切做的神不知,鬼不觉,要不是他们等着钓大鱼,怕是谭冰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程稷南却是不认同地说道:“谁是大鱼,现在还不好说。”两人正说着,程稷南的电话就响了,他扫了一眼屏幕,眸色一动,扣过去没接。周牧瞧见了,又笑:“嘿,怎么还给扣过去了?想接就接,不想接就挂断,这算怎么回事?”程稷南无奈地抚额:“是齐郁。”周牧“啧”了一声:“瞧吧,我就说你应该跟她实话实说,你非瞒着。结果怎么着?现在人家知道了,你却连电话都不敢接了。程稷南,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原来你也有怂的时候?”程稷南没理会他的揶揄,目光又落在倒扣在桌面的手机上,犹豫了下,铃声便不响了。周牧斜靠在沙发上,手指在扶手上敲了敲:“瞧,等你想接的时候,人家已经不给你机会了。”话音刚落,周牧的手机也响了。是个陌生号码。周牧这人有个特别,记性特别好使,擅长过目不忘,虽然这个号码没存过,但看过一遍就会想起来,这是章玥的手机号。下巴一点,他又冲程稷南笑道:“瞧,这是打我这儿来了。看得出,你那位齐小姐是真着急了。你说,我接是不接?”程稷南转过头,没理他。
周牧秒懂,这是想让他接,又不好意思说。他就接了,故意用的扬声器,手机就放在桌子上,正好电话那端说什么,程稷南那边都听得一清二楚。倒是周牧。也不看看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逗章玥玩。随即,电话又被齐郁接了过去。听到她的声音,周牧下意识瞥了程稷南一眼。程稷南这回倒没挂断,听着她说完,淡淡地开了口。周牧在旁边眼睁睁看着他是怎么哄齐郁的。他发誓,自己就没见过程稷南对谁这么温柔过。人是不是面对自己喜欢的人,都会变成另外一副模样?周牧活到三十多岁,说是纯情少男倒也不至于,他这种身份,逢场作戏很多,真心真意却很难。也不是没遇到过令他动心的人,但一想到周家那些乱七八糟的账还没算清,那种心思就淡了。没事念念佛经玩玩佛珠,摆出一副看破红尘的模样,骗过了众人,连周家人都被他骗过去了。甚至以为,他真就是那么个好脾气好说话,永远乐呵呵地笑面佛。周牧望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