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还疼吗?”冰敷完,他擦掉手上的水迹,顺势把她垂下来的一绺头发别到耳后。得到的是一句不太走心的回答。“好多了。”程稷南望着她的脸色,隐约猜到,她突然跑回来,不是良心发现,跑回来对自己负责的。而是因为继父突然离世,她遇到了别的麻烦,来寻他帮助的。程稷南往身后的沙发背上一靠,又点了支烟,翘着二郎腿,一只手揽在她肩上,随意地揉捏了几下。“有什么要我做的,你直接说就是,用得着这么犹犹豫豫地犯难?”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又有些怪杨铭,也不知道他怎么做事的?自己都说过了,有什么事儿玥,脑子一热,就把什么都忘了?“是有一点事想拜托你……”她避开他的手,转过身看向他,“我一直联系不上谭冰,怕他出事,所以……你能不能有什么别的法子?”提到谭冰,程稷南的眼神瞬间就冷了下去。一出口更是没什么好话。“我能有什么法子?领几条警犬过来,拿着他的衣服,然后满世界找人去?还是悬赏登新闻,赏金写多少合适呢?你说?”“程稷南!”齐郁急了,“我是很认真在跟你说这件事,请你严肃点。”“严肃?难道我的提议不严肃吗?你知道光我说的这两条,就要花出去多少钱?齐郁,你以为你是谁啊?我为你一掷千金,却连你个笑脸儿都换不来?”齐郁无声地望着他,她现在,连跟他吵都没有力气,更没有心情。她垂下头,声音也低了下去。“我妈说,昨天,有一些人去家里闹事。秦叔叔是受了惊吓,被刺激而病发的。我妈当时光顾着收拾烂摊子,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程稷南闻言,抬头看过去,见她那副样子,暗恼自己刚才的语气太凶。伸手就去帮她拭泪,又被齐郁躲开,她抽噎了一下,继续道:“谭冰偏偏在这个时候失踪,我怀疑,他出事了,而且,那些人应该是冲着我来的。” 重要的事程稷南闻言就笑了:“你干脆直接说,你怀疑是江心媛做的好了。”齐郁听他这么说,头一抬,亦笑:“既然你这么说,咱们也别绕着弯子说话了。你把她的电话给我,或者,直接带我去见她,让她还有什么招都冲我来就好,别牵扯无辜的人。”程稷南却道:“这事和她无关。”语气特别笃定,齐郁奇怪地看着他,继而明白过来,说了句“打扰了”,起身就往外走。刚要去开门,就被男人从身后伸过来的手紧紧按住,腰间一紧,齐郁整个人腾空,被他拦腰抱了起来。她气得连踢带踹,用力拍打他的背。程稷南“嘶”了一声,强忍着疼意,把她抱进了卧室,扔在了床上。齐郁双手一撑,刚要坐起来,程稷南又压过去,顺手抽掉她外套上的腰带,动作麻利地把她的两只手一捆,又绑在了床头上。“程稷南,你想干什么?”她又惊又气,可她越用力,腰带上的结勒得就越紧。他按住她的脚,防止她乱踢乱蹬,做完这一切,长舒了口气,俯身拍了拍她的脸。“乖乖待在这儿,哪儿都不要去。”齐郁起先还以为程稷南这个疯子,昨天没睡够,结果听到这句话,就明白了。自己这是被他禁足了。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知道跟他硬刚没用,还得来软的。“程稷南,你先放开我,你这样绑着我,我手腕都磨出血了。”她放低姿态,可怜巴巴地看着他。程稷南却明显看穿她的心思,点了支烟坐在床边,静静地看她表演。齐郁努力眨巴了下眼睛,想要哭出来,可平时明明很容易就哭的人,偏偏在这种关键时刻,眼泪不知道跑哪儿开小差去了。她努力了半天,憋地眼睛和鼻子都红了,也没挤出一颗来。程稷南在旁边看得直乐,故意气她:“哭不出来?要不要我帮你?”说着,把烟叼在嘴里,眼睛一眯,手就握在了她的腿上,沿着牛仔裤的纹理,一点一点往前挪。继而停在某一点,慢慢画着圈。齐郁扭着身子直躲,但是无论她躲到哪儿,程稷南都能一把将她抓回来,按住了,继续。她的声音里终于有了哭腔,说话都在喘:“你别……”“别什么?”他嗓音发沉,示意她把话说完整了。“你放开……我,我还有好多事……秦叔的身、身后事……”
她哭得断断续续,这回不是在装,而是真的求他放开自己。“你还真孝顺,”他笑着忖了一句,收回了手,“只要钱给到位,很多事儿都不用你亲自出面,更何况,你又不是他亲生的。”齐郁慢慢平复了呼吸,气得瞪他一眼,“在你眼里,是不是只有钱?什么亲情友情,都没有钱重要。你跟你家里人的关系一团糟,不代表我跟我家人的感情就不好。”程稷南的脸色一白,继而又抿唇笑道:“你跟家里人感情好?那怎么会被亲妈一会儿扇巴掌,一会儿又薅头发的?”他靠近了她,压低了声音问:“这叫什么?打是亲,骂是爱?”齐郁被他说到痛处,低下头,轻声道:“我妈她不一样,她是受了刺激不正常,她原先不这样……”“是,Jing神病杀人还不犯法呢。”他嗤笑了一声。“程稷南,”她抬头看过去,眉头紧蹙,“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把话题扯开去,也不要以为你把我绑在这儿,我就不能去找江心媛。你难道还能把我绑一辈子不成?”“呵,有什么不可以?这个提议不错,我怎么没想到?也省得你每次都想尽办法从我身边溜掉,我还得费力地把你追回来。”他似笑非笑地点了下头,似乎开始认真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齐郁忍不住心悸。她不过随口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