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过她的手,袖子轻轻向上一拉,就看见小臂上都缠着纱布。齐郁见他目光沉地可怕,忙解释了句:“就是看着有点吓人而已,其实没什么事,只是划了几道口子……”他别过眼,默不作声地开车出了停车场。他不说话,齐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两个人一路沉默着到了御江苑。进了门,程稷南从她手里接过外套,随手扔在沙发上,推着她就进了卧室,又拉上窗帘。回头见她还傻站在那儿,下巴一抬,语气就有些不悦:“看什么?脱衣服。”齐郁愣了愣,心里忍不住埋怨,原来火急火燎地带自己回来,是着急泄火的。亏她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心里还感动了下。感动个屁!书上说的没错,男人果然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憋了好几天,火没处撒了吧?江心媛这个正牌女友是干什么吃的?这么中看不中用吗?她心里噼里啪啦地各种怨念,却也没耽误手上的动作。顺便感叹下自己,当着他的面儿已经能做到面不改色地脱衣服了,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种进步?她正想得出神,程稷南把灯打开了,齐郁平时很少开卧室的吊灯,习惯了台灯的柔光,冷不防被明亮的光线笼罩,下意识地用手挡在胸前。人却被他拉到床前,他挨着床边坐下,拉着她另一只手仔细检查,就连身上也不放过。虽然同床共枕过好几次了,可这么被他盯着仔细看,是另一码事。“你做什么?”她用手左遮右挡的,不肯让他看。“检查下还有没有别的伤口。”他的语气严肃认真,执着地拉开她的手。“别闹,立刻就好。”“护士帮我检查过了,别的地方都没有,就手臂被玻璃划了几下。”检查完的时候,她都暗自庆幸。感慨自己最近事事不顺,光医院就不知道跑了多少次。幸好没有伤及到要害。万一受伤的是脸,还要涉及到毁容的问题。程稷南确认她的身上果真除了手臂,再没有别的伤口,微微松了口气,抬眼瞥见她的神色,推了下她的头,数落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幸好没伤到脸?”难道不应该吗?她撇了撇嘴。虽然做人要谦虚,但实事求是地说,如果不是她长得漂亮,裴家会要她吗?程稷南又会像现在这样缠着自己吗?齐郁有时候不得不怀疑,她的优点,也许只剩下这张脸了。程稷南却拍了拍她的脸蛋,点头附和道:“没错,幸好没有伤到脸。”齐郁的那句“你看!”还没说出口,就被他按倒在床上,俯身吻下去。齐郁偏头去躲,却避无可避,心里气得不行。这个男人打着为她检查伤口的旗号,说得那么好听,实际上不还是把她抱着吃干抹净的心理?她还乖乖听话地去脱衣服,简直就是自动自觉送入狼嘴里的小肥羊。齐郁气得直捶床,碰到了手臂上的伤口,忍不住哼唧了一声。程稷南的动作就停下了。“很疼吗?”其实并没有,但齐郁还是点点头。他蹙着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亲。“那我忍一忍。”齐郁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了。趁他有心放过自己,齐郁一骨碌钻进被子里,想了想,又有些不安心。可是睡衣在柜子里,难道还要当着他的面,爬起来去拿吗?正纠结着,程稷南又问她晚上吃东西没有,饿不饿?他不提还好,一提,她还真感觉有一点。嘴里没什么味道,想吃点清淡的,眼前瞬间浮现出上次住院时,吃过的那家很有名的粥来。但是,那家店离这儿这么远,也不知道外卖给不给送。她把心里的想法说了,程稷南却只是笑了笑,让她别管那么多,等着就行,然后就出去打电话。粥送来的时候,是在一个小时以后,程稷南还点了一些他家其他的特色。
上次齐郁只能吃流食,所以很多好吃的都没有机会品尝。看到眼前的食物,瞬间就有了胃口,手臂上的伤也想不起来了,拿起勺子就舀了一勺粥放到嘴里。程稷南坐在她对面,一会儿讲电话,一会儿又发邮件,回信息,忙了好一会儿,抬头看过来的时候,一碗粥已经见了底。“好吃吗?”他问了一句。齐郁点点头。他便倾身凑过来,拿起碗里的勺子,也舀了一口尝尝。“还行。”他放下勺子,低头继续发信息。齐郁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只勺子,从打包袋里又重新拿了一只出来用。这一系列小动作就在他眼皮底下发生的,他当然不会没看到。轻咳了一声,语调也冷了下去:“你嫌弃我?”齐郁眨巴了下眼睛:“没有啊……”见他的目光落在被弃在一边的勺子上,她随即编了个谎:“刚才掉地上,脏了。”“这么说,那只吸管,也是自己掉地上去了?” 两道杠齐郁没作声,程稷南也没再揪着这个问题不放,两个人吃完东西,齐郁就回房睡了,程稷南什么时候进来的她不知道,早上醒来,人又走了。因为齐郁的手臂有伤,爆炸案都是徐亮在跟进,整个黄金周假期都没消停。等到了假期结束,案子依旧没有什么进展。虽然齐郁想不起来对方的车牌号,但他们调取了路面的监控录像,不但找到了那辆商务车,还证明了这件事似乎和周家并没有什么关系。一时之间,齐郁想不出来还有什么和自己有过节的人。程稷南假期的时候也见不着人,不知道在忙什么,倒是每天晚上都会回御江苑,什么也不做,就单纯地搂着她睡觉。有时候会忙到深夜,齐郁玥的电话就打进来了。章玥的母亲肖女士报了夕阳红老年团出去旅行,章玥临时被抓去充当摄影师,如今假期结束了,人回来了,打电话过来就是约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