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齐郁的脸色特别不好看,人也没什么Jing神,更没胃口,一碗粥只喝了几口就饱了。从程稷南离开卧室她就没睡着,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直到听到大门开启又关上的声音,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走了,连个招呼都没打。可能是以为她在睡觉,也可能是他还在生气。齐郁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极大。她揉了揉猫咪的肚子,轻叹了一声:“还是你更会讨他喜欢啊……”猫咪喵呜了一声,低着头专心吃着盆里的小鱼干。程稷南走之前,在它的小盆里放了很多。还有几包没打开的,也放在客厅茶几上最显眼的位置。就好像他不在,她会趁机虐待他的猫似的。他怎么不把猫一起带走呢?就不怕他前脚刚走,后脚她就把猫卖了?像这种名贵品种,应该也能值不少钱吧?他又不是不知道她缺钱。齐郁都不知道是不是要夸一句,他太了解自己,正想着钱呢,手机就响了一声。她拿起来扫了一眼,嗯,来钱了。该说不说,程稷南这一点挺好的,再生气也不忘给她打钱。账目算得那叫一个明明白白。她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就笑了出来。笑自己是蠢女人,竟然还动过他对自己有别样心思的念头。幸好,她没傻乎乎地当面质问那句“小玩意儿”是什么意思。不然一定会被他笑话死的。人家的意思表达地清清楚楚。自己不过就是他养着玩的。看,黑卡,豪宅,宠物,还有钟点工,她现在都有了,这不就是影视剧里那些小情人们的标配吗?哦,对了,她好像还缺一辆拉风小跑。要不要一会儿去医院复查完,顺便去看看车呢?齐郁原本要自己打车过去,谭冰不放心,坚持要来接。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定位发过去了。她又补了一觉才出门,依旧顶着两个黑眼圈。谭冰以为她没睡好,却看到她露在脖子外面的印记,忙别过眼,专心开车。齐郁也留意到了,有些尴尬地转过头。她出门前特意挑了一件小立领的打底衫,可还是遮不住。“他怎么没陪你?”谭冰连名字都没提,但两个人都心照不宣,他指的是谁。“他今天去云城出差。”齐郁并不确定如果程稷南不走,会不会陪她来,他那么忙,就是不陪也没什么。好在,有了出差这么个名正言顺的理由。谭冰原本想问问秦氏的近况,又想着问了也帮不上忙,还平添她的烦恼。倒是齐郁,提起许静前两天打来电话的事儿。许静让她中秋节回去吃饭,知道自己叫谭冰的话,他未必会来,便叫齐郁转达一声。许静还暗示她,趁着中秋节约上裴家,两家人见个面,早早把婚订下来,免得夜长梦多。齐郁以裴然父母没在国内为由拒绝了。许静却不死心,还说既然裴然家里人都不在国内,干脆中秋节那天也叫他来家里吃饭。话里话外都在责怪齐郁不懂事。齐郁无奈,许静这是有多怕这个有钱的未来女婿跑了呀?难道就看不出来裴然并不那么待见他们吗?“中秋我应该是过不去,医院要值班。”“我要是记得没错,从你进医院以来,每年的除夕、端午,还有中秋,几乎都是你值班,”齐郁掰着手指想了想,长叹道,“排班的人是和你有仇吗?”谭冰难得笑了下:“是我特意要求的。没办法,本来这工作平时忙起来就顾不上家,赶上过年过节的,谁不想一家团圆?尤其那些家在外地的同事,一年到头也回不去几次家。我呢,孤家寡人一个,在哪儿过不是过?”齐郁想说,他并不是孤家寡人。
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母亲去世,父亲生病,她和许静到底跟他没有血缘关系。那个家,早已经不是他的家。那种万家灯火,阖家团圆的温馨场面,于谭冰,应该最是让他触景伤情的。谭冰瞥见她望着自己的眼神里都是歉疚和心疼,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想什么呢?我没事,这些年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偷偷告诉你个秘密,”他眨了眨眼睛,故意压低了声音说道,“像中秋、除夕这种节假日来加班,单位都额外发福利。更重要的是,可以在领导面前露脸啊,升职加薪比别人都快。”“呦,想不到你还是个官迷呢。”齐郁也笑,悄悄转过头不让他看见自己红了的眼眶。谭冰这个人,话不多,看上去对谁都冷冷淡淡的,但是齐郁知道,他骨子里有多善良和细腻。都凄惨到那个份儿上了,还要变着法儿的地哄她开心。“没听过那句名言吗?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做一个普通的医生,能救助的只是一小部分病人,但如果能做到院长,或者更高一点的职位,能做的事儿就多了。”齐郁知道他心中有更崇高的理想,那是他从当年励志要做医生时就在心里埋下的。“但是你也不能光奔前程不考虑感情问题啊,我记得当年你在国外念书的时候,不是有个感情很好的女朋友?后来怎么突然分手了呢?” 他欺负你,你也喜欢?提到当年,谭冰脸上的笑容慢慢收了回去。齐郁心里咯噔了一下,暗怪自己触到了他的伤心事。气氛一时变得有些僵,齐郁刚想转移话题说点别的,却见谭冰漫不经心地一笑。“过去那么久了,为什么分手,早不记得了,那时候年轻气盛,谁也不服输,吵两句嘴就提分开,又或者为了奔各自的前程,慢慢的就散了,多正常的事。”“那你们现在还有联系吗?”他摇了摇头:“分手后还见过几次,回国后音讯就断了。隔了万水千山,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了。”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笑道:“也许,她都已经结婚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