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弱而又壮丽的通天之塔坍塌在大片劳苦奴民的面前,掀起黄土风chao,尽管是大家一起的作为,但景象过于震撼,就像是真的通往天堂的神梯破碎了一般,大部分人还没反应过来,踌躇在原地有些茫然。
毕竟,那可是禁锢了他们数年的囚笼,是令他们失去人权,下贱如牲口的象征,是令他们经受数十年残酷劳役的象征。
那是使人抬不起头,卑贱者惧怕仰视的高塔。
“我的王,我的王!那带着面具,不以心外之皮囊示人,诚恳追随着真神的王啊!”
人群之首,一位白须老人踉跄前行,眼中闪耀着光芒。
苍老的声音又发出徐徐赞扬“咳、咳…大家快来!”他展开手,像是迎接光辉舞台的亮相,“是王救了我们!残暴自私的伪神已被这位王打败了!”
老者的言语恍如正确的指引,牵引着众人的Jing神。更如划破死沉水面的一横,掀起连连波澜。波及着身后衣衫褴褛的男人女人颤颤巍巍地抬起头,看清他们远处目前华丽的男人,他戴着Jing致辉煌的日蚀面具,他是如此与众不同!他拯救了我们!
“王……王…”
“是真的王……”
终于,水波牵连了整个湖面,纷纷扑腾地跪倒引来一片片细沙腾飞,那些不及事发的幼童则被重重按下脑袋,与大人们一同跪拜。
那些男女老少混杂颤抖的呜咽声像是干渴的鸦,可怜又惹人烦躁。
“王、王!王拯救了我们!”
“是王杀了那个妄自以凡物造梯,登及天堂的虚伪混蛋!!”
“王会带着我们去追寻真神…王!求求您!”
“王…王……我们臣服于您。”
大家争先抢后,仿佛现在不做点什么,不说点什么,不叫骂一下那个家伙就代表自己内心的不虔诚,代表自己心里还残留着那前王邪恶的气息,邪恶的思想。
视线穿及颠簸的人群向前,阶台上赫然站着着装奢华的一男一女,但其却目中无人,更像是对于那些奴群的充耳不闻,那男人只是瞟了一眼噪音的来源,便又望向坍塌的高塔…
本该热烈的气氛如死鱼一般,身后的红装女人静静等待着面具人的回应。
秀气乌亮的貂毛下,银发显得格外显眼,在傲人的阳光下透着光,和着下半白皙的皮肤。恍惚间,男人与众不同得真似神的追随者。
因为,他同样是如此耀眼。
忽然,面具人不知是得了什么趣,哼笑了一声,但笑声轻轻的,似羽毛撩人,只让旁人心里发痒,好心情得却并无奴群们所说的王者气息。
“回归者,交给你了。”
男人在看不清面容的Jing致面具下扬起了唇,心中毫无负担。
“是,王。”女人俯首称臣,但是有几分真情,也许只有她自己知晓。
高贵的少年步伐轻盈悠闲,包裹至小腿的皮靴随着主人敲击冰冷的钢梯。赫莱尔心情好极了,哼起婉转旋律的调调。虽潜身于黑暗,这愈来愈深入的地底楼梯仿佛了无尽头,但赫莱尔知道,他的太阳正在那属于彼此的温馨卧室里等待自己的降临。
“呵~”随手擦过扶手,惹来一层薄灰。
太阳居于万人之上,
太阳应高照,
太阳高尚不可侵犯。
我的太阳……
赫莱尔再次无征兆地敞开嬉笑,
我的太阳就应该被我踩在脚下!匍匐于我的身躯之底!是我的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房门近乎被暴力打开,巨响瞬间被室内笼中的人捕入脑神经。尼布甲尼撒原本正打算强行挣脱开扣住自己双手的铁铐,身上都忙出了汗。
加上被囚禁于此,Jing神本就十分紧绷,这下子直接被吓到弹了起来。而脖子上铁项圈地束缚又将他牢牢扣住,带来不可置否的强烈窒息感。男人困难地弯下腰,重新回到刚刚那个姿势,干咳着急躁地汲取氧气。
尼布甲尼撒扶着脖子,指腹只能碰到那冰冷坚硬的铁环,他凶狠地怒视那名来者。不用猜都知道,是那混蛋,发着神经病还夺走他一切的赫莱尔!
赫莱尔刚进门就瞅着哥哥凶巴巴瞪着自己,都有些兴奋了。这个高高在上的哥哥这样对人恨之入骨却又无法反抗的极端心思真的会让这个混蛋弟弟颅内发热。
“赫莱尔!!放我出去!你凭什么抓我?!你个蠢货!你个神经病!混蛋!”
“把这些给我解开!放我出去!你就是这么对待自己哥哥的吗?!你还有人性吗?限制我的自由对你有什么好处吗?!你搞砸了一切!我本该通往最高处!你个没脑子的东西!!破坏了一切!”
尼布甲尼撒像疯狗一般要扑向像自己靠近的人,当然是被手腕、脚踝,脖颈的铁铐拦住,连着一环环铁扣拉扯到极限,看不到的内侧,铁铐勒得手脚肌肤一阵红。没有顾及一日三餐的娇贵脸蛋显得苍白无力,那恨意交加而发猩的眼是这位“王”唯一的血色显露。
“啧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