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再次妥协(修)温越的确想见陆御权,他有事要说。周桦京刚走,温越立即出了小木屋,他抱着纸和笔,躲过所有奴隶,熟门熟路地穿过花园进了内院,然后又走进城堡,直到身后传来一声严肃的“站住”,他余光瞥到是胡德,撒腿就跑。气喘吁吁地跑到书房门口,温越站定后想敲门,又慢慢放下手,他心里有点发憷,想到又要面对陆御权那张冷脸,内心难免害怕。敲开这扇门,就能看见那个屡次冷讽、伤害他的贵族……温越站在门前,踌躇不决。可身后是逐渐靠近的脚步声……“你要做什么!”温越正犹豫着,余光中胡德追了上来,他吓得左右张望,想到已经站在这儿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闭着眼将门敲得咚咚作响。“进。”书房内一声低沉的男声。温越躲开胡德伸过来的手,将门推开后快速钻进书房将门撞上,刚转身就见陆御权蹙着眉不耐地望着自己。“谁允许你进内院的——”“我有事要对你说。”温越打断他,不安地捏了捏衣。身后的门突然被人打开,是胡德走了进来,只见他弓腰鞠了鞠:“大人,奴隶失职,立马将他带下去。”温越再度躲开胡德的手,朝陆御权喊道:“我真有事要说!”陆御权深吸一口气,捏了捏紧绷的眉心,像是疲倦极了:“你先下去吧。”“是。”胡德看了温越一眼,面无表情地从他身边走过。见书房门彻底合上,温越心里轻轻地哼了一声,往陆御权那边走去。“不用过来,有什么事直接说。”陆御权的语气极为冷淡,仔细辨别带着浓浓的不满,“还有,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既然回了陆家,就不要再做没分寸的事,比如说进内院,再比如说像刚才这样未经允许就跑进书房。”“我刚才敲了门,明明经过了你的同意——”“不要狡辩,黑奴没资格进内院,我也并不知道是你。”陆御权蹙着眉,目光遥遥地放在温越头发上,后又嫌弃地挪开视线:“还有,黑发带有病毒,作为奴隶,下次没戴好假发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温越悄悄撇了撇嘴,内心腹诽。嫌弃黑发是吧!?既然这么嫌弃那干嘛还用黑奴的腺ye素呢,怎么还是把他带回了陆家呢,胆小怕死的贵族!他小声嘀咕:“我不戴。”“你说什么?”陆御权将笔尾重重地敲在桌子上。“没说什么。”温越低着头,嘴巴张合了两下:“明明之前还说伪装发色是违法的——”“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爱犟嘴。”陆御权突然站起身,不悦地打断道:“带你回陆家已经是我最后的让步,如果你做不到老老实实,我会考虑把你——”“不用考虑!”温越听懂了他话里的暗示,虽然内心不情不愿,但还是立马抬起了手:“我老实,我保证老实。”回陆家可是费了千辛万苦之力,当然不能毁在这种小事上。
“还有,不要以为你可以靠腺ye素为所欲为。”陆御权补充道,鄙夷的话语里满是对黑奴人品的怀疑,“希望你能认清自己的身份,别做不该做的事。”为所欲为。又是这样一句为所欲为。配上贵族鄙夷厌恶的目光,实在是太刺眼了,仿佛在看一只肮脏的怪物。温越一瞬间觉得自己好像在不同的时空中穿梭,一声声冷漠的质问化为了有实质的铁壁,不停地挤压着他……冷硬的手枪让皮肤隐隐作痛,重重的巴掌,还有牛皮底靴子踩在脸上的力道。……为什么要勾引申珂?为什么要攀附贵族?你以为攀上陆文柒就可以为所欲为吗?你以为你能为所欲为?……温越控制不住发抖,原本嘴里的一声声附和、那一声声“老老实实”的保证,全丢去了九霄云外,突然又化为了愤怒。这样无端的指责、这样没来由的偏见。他绝不接受。温越深吸一口气,直视陆御权:“我从来没想过为所欲为,你想多了。”“最好是我想多了,希望你能永远记住这句话。”陆御权道,“现在你可以说说看了,你要对我说的事。”对了!还有事没说!温越倏然反应过来,陆御权这是在引他入套呢!先是猜到了他一定有事相求,然后激怒他说出“从没想过为所欲为”这种话,最后才提醒说事!个老狐狸!陆御权这是在提防他!回过味来,温越感觉自己像腆着脸被扇了一巴掌似的。既然这样那就别怪他破罐子破摔了!温越气不过。既然你能重新把我带回陆家,那就是认了被腺ye素拿捏的事实,警告我不要“为所欲为”有什么用。他就要!偏要!温越压着怒气,问道:“孟夫人以后还会过来吗?”“你不如直接问你还能见到她吗。”陆御权斩钉截铁,“不能,你以后不会再见到她。”温越哦了一声,也不拐弯抹角了,语气蛮横起来:“可是我要找母亲,之前拜托了孟夫人,既然以后再也见不到孟夫人,那你帮我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