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她又跟我讲了许多她的往事,我大多兴致缺缺。
塞列欧斯,这世上每件事物对我都是重要的。
对于一个父母早亡的小女孩的过去,我的确缺乏探索的兴致。只是,有时候会想起自己的父亲——鉴于我从未见过自己的母亲,我对父亲的印象也十分模糊,自从我有记忆开始,我知道的他就在监狱里,被地狱三头犬看管着。或许是在很小、很小的时候,我想过要去见自己的父亲一面,最终被地狱的守门人打得遍体鳞伤,最终也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我?”我想起我过去活着的日子,没有父亲也没有母亲,所以一直在恶魔福利院里活着。“我只需要保证我是有用的,就能活下来。我小时候是在恶魔福利院长大的,作为不受宠的孩子,我必须得非常谨慎。讨好大恶魔和扮无辜装可怜,是必修课。”
“不,我就要这个!”红发少女一如既往地骄纵。
希亚大陆给了我一个问题。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我抿了抿唇,脑中突然想到了解决办法。
“每件事物都同样重要吗?还是说,有些事物比其他事物更重要的?”
“那么,我身上的什么东西,能用来换取您可以用于制作晚礼裙的星辰?”“晚礼裙和星辰的相同点都是足够闪耀。塞列欧斯,你身上什么是闪耀的呢?”
久就会因为感染而死去。同时,要学会征服其他孩子,要么你足够聪明,成为团队里的二把手,要么你足够强,能够凭借武力维持秩序。”
“很厉害啊。”我奉承说。
人都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有时候我会怀疑我是不是真的有父母,怎么有人可以走得这样毫无预兆。后来,只有看着过去的痕迹,我才能告诉自己,我的记忆不是假的。”
不管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塞列欧斯……那这就是我的第三个愿望了,我想要穿上星辰做的礼服。”听到她的说法,我浑身僵硬。
“你是怎么活下来的?”最后,我选择了转移话题。
这是希亚大陆最基本的规则,想要什么,就要拿同等重要的东西去交换。
“大人们不管吗?”
我没有阻拦兴登堡触摸我的身体,我不理解她突如其来的情绪,也不理解她的过去。我只是简单地存在,此时此刻待在她身边而已。
“塞列欧斯,我从没跟其他人说过这些。有你听我说这些,真好。”兴登堡突然说。她的声音在夜风里显得很轻柔,我也不好意思说我并没有认真听。
“何物对您而言是重要的?”
我能感受到她身体温暖的热度。
兴登堡转而看向我,她将握着我的右手放开,转而抚上我的唇,那里还有之前被她咬出的伤口。只要她稍微用力,已经凝结的伤口就会再度破开,流出金色的血。“伤口会告诉我,你也不是假的。”
是后者。
“星辰……你确定吗?可以有更好的选择,银子做的,金子做的,钻石做的,还是无论什么宝石、什么昂贵的丝绸都可以,这世上最贵重的有形的物质都可以,唯独星辰——”
“可怜人聚集的地方。在那里,哭泣和示弱都是武器,要让大人以为你很脆弱、毫无威胁且惹人可怜。否则,你会被分配到最危险的工作,譬如清理染了瘟疫的恶魔的衣服。小恶魔的体质都是很差的,做这样的工作,要不了多
如此贴近,少女的体香更加明显。
“管这些对大人们没有好处。”我说,然后结束了这个话题,“还是聊聊你喜欢的衣服吧,舞会上你想穿什么?”兴登堡仰头看着星空,然后将头靠在我的胸前,把自己整个蜷缩在我怀里。
“我身上唯
交换。
而我要用星辰为兴登堡打造一份晚礼服裙,我要向希亚大陆交换的是——
少女在我怀中扭了个身,她抬头与我四目相对,我从未见她神色如此认真:“因为,我要你永远留在我身边。”她的嘴角突然绽开明丽、得逞的笑容,“实现了我的所有愿望,你就会离开。那么,我只要许下你无法完成的愿望就可以了,这样,你就可以永远留在我身边。”
“你呢,塞列欧斯?”她转而向我提问。
“难道你还没意识到,我是个经验丰富的女猎手吗?十二岁时我就能用弹弓精准地打中讨厌的男同学,现在的当然也能拉开弓箭,射死每个我想要的猎物。森林很大,里面的野兽足够我活下来了。”
于是我轻轻吻了她一下:“祝你有一天能得偿所愿,但现在这样是行不通的。”因为我不会留在任何人身边。
很多时候,各个物种都会抱怨这片大陆不公,为何品德奇差的人最终获得高官厚禄,为何无恶不作的人获享荣华富贵等等,获得这些的存在,只不过是在不同规则下献出了对于希亚大陆来说足够重要的事物。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双眼发红,问:“我能问一句,为什么吗?”
少女志在必得。
“福利院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