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待的架势,也感受到了丝丝的紧张。
婚宴当天,百官云集, 隔着重兵把守的宫门, 可以听到里面的锣鼓阵阵, 几乎可以想象出那繁华隆重的场面。
一想到自今日之后大燕国将与他们楚国百年交好,民众们无一不为即将迎来的边境安宁而感到高兴。
然而, 本该是婚宴仪式进行的期间, 原本守卫在街头的Jing兵们忽然接到了指令, 毫无预兆地, 蜂拥冲入了宫城当中。
这样浩浩大大的阵仗, 让原本喜庆愉快的氛围顿时笼上了一层浓重的杀气。
没有人知道在那扇宫门背后发生了什么, 只能毫无依据地胡乱猜想, 无数双眼睛久久地盯着那厚重的铁门, 在一切的未知之下,忐忑无比地等待着宫中传出新的消息。
然而, 紧闭的宫门久久没有打开, 就连当天晚上本该驶入首辅府的接亲队伍都没有半点踪迹。
紧张的氛围渐渐将整个盛京笼罩。
诡异的宁静就这样一直持续到了次日中午, 宫门再次打开时候,就陆续从皇宫中抬出了数十具尸体,场面一度十分震撼。
这时候众人才终于知道, 大燕国有人不满云河公主前来和亲一事,居然在婚宴当天企图行刺。对方有备而来,险些惊了圣驾,虽然最后并没有伤到当今圣上,却是直接导致参加婚宴的数位官员不幸罹难,就连首辅魏楚铭也在其间不慎受伤,所幸的是,并未危及性命。至于那些潜伏在燕国使团当中的刺客们,全部被当场击杀,一个未留。
楚国顾及云河公主并不知情,不想因此挑起两国争端,特地命人将她送返燕国,但是与首辅大人的那场婚事,自然是进行不下去了。
不得不说,这整个事件发生得着实突然,而且扑朔迷离,第一个消息一经放出,顿时又演变出了数个版本,在盛京中一度传得沸沸扬扬,街头巷尾无一不在讨论这件惊天大事。
百姓们感慨万千,却没有人知道,这些消息之所以会传播的那么快,全靠后面的那些人在推波助澜。
他们更加不知的是,这些一早就已经准备好的表面消息背后,真相远比他们听到的更加匪夷所思。
只是短短的一夜,楚国朝廷上的势力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换了一波全新的血ye,有人春风得意,有人家破人亡。
至于完整的真相,全天下注定只有那么几人知晓。
而就当举国上下都因为这次荒唐的和亲事件倍感震惊时,一辆马车混淆在蜂拥的车队中驶出了宫门,越过大街小巷,最后悄无声息地停留在了郑宅的门口。
因为前去参加婚宴的缘故,郑鸿儒与郑子晋此时还留在宫内,与那些受了“惊吓”的百官们轮番等待太医照看,还未被放出宫来。
郑初柔陪李氏在府中等着,万万没想到,没有等来她的父兄,却是迎来了这个完全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男人。
看到魏楚铭的时候,郑初柔眼中不由闪过了一抹诧异,但也迅速反应过来,毫不犹豫地将人领内了内堂,没有在门口多停留片刻。
若让人知道堂堂首辅在这个时间出现在他们家里,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郑初柔已经行过了礼,此时让人给魏楚铭沏了一壶茶,神色间难免有些复杂。
确实没有想到,宫里发生了这么大的还申请,这个男人在抽身后的第一时间,居然是来找她。
或者确切的说,找的并不是她。
似乎的确像传闻中那样受了伤,魏楚铭的脸色看起来并不算太好,脸上透着一抹病态的苍白,也让他的气焰看起来少了很多往日里的压迫感。
他并没有要喝茶的意思,修长的指尖就这样捏着茶杯,轻轻地抚摩着。
整个房间里都飘散着淡淡的茶香,却又没人说话。
终于,魏楚铭还是选择率先打破了这份尴尬:“郑二姑娘,我的来意,想必你应该知道。”
郑初柔此时只能无奈地勾了勾嘴角:“是的,我知道。”
她当然知道。
自从她第一次拒绝宁容之后,那位将军又连翻拜访过几次,做派倒是死缠烂打得很,但是郑初柔心里有气,硬是不曾松口过半句。
可宁容毕竟只是受人之托,而现在,却是迎来了魏楚铭本人。
郑初柔深深地吸了口:“但是对不起,魏大人,我不能告诉你。”
魏楚铭来之前就已经猜到了对方可能会有的态度,这时依旧忍不住地感到无奈。
他的手臂上受了很重的刀伤,之前已经提前敷上了止痛的伤药,这一刻又开始止不住地生疼了起来。
以此同时发作的,还有那常年累积出来的胃病,这时候才想起来,他好像又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吃饭了。
魏楚铭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口,叹了口气:“要怎样,才能告诉我呢?”
他自然知道郑茹兰不可能在外面躲上一辈子,倒也不是等不起,只是他此时此刻,半刻都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他想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