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泽不解,“可这么一来,许氏品牌形象严重受损,我们收购的意义何在?”
“垮了,才能重造。”
男人回头,笑的几分Yin狠,“我就是要让他们,跪着给我交出股权。”
下午最后一节课结束,小姑娘急匆匆的走到校门口,刚准备拦计程车,停在街边的一辆白色商务车突然鸣笛,音色刺耳。
她闻声看去,不禁皱起眉。
是她烂熟于心的车牌号。
车窗滑落,后桌的贵妇一身雍容华贵的皮草,浓妆美艳,翠绿的玛瑙耳饰闪的人眼瞎。
她脸上堆着假笑,冲许伊涵热情的招手。
小姑娘沉思片刻,不情不愿的挪步过去。
人刚入座,许母便假惺惺的凑过来嘘寒问暖,温热的大手包裹着她微凉的指尖轻轻摩擦。
“你这孩子,这么久不回家,妈都想你了。”
“天冷了,以后你得多穿点,小心着凉...”
小人低头,看着卫衣上搞怪的猫咪图案,抿嘴苦笑一声,可笑又可悲。
衣着朴素的她跟穿金戴银的许母并肩而坐,完全像是两个世界的人,自是格格不入。
她平静的收回手,将两手藏在身后,抬眸直视许母。
“妈,您有什么话可以直接说。”
小人面色落寞,“不用这样子,拐弯抹角的。”
其实也不怪许伊涵态度冷淡,因为同样的剧情早在一年前她便近距离欣赏过,当时单纯的小姑娘被感动的热泪盈眶,许母一通感情牌打的她找不着北,第二日便单枪匹马的冲进了沈氏。
然而时过一年,换汤不换水的套路席卷而来,许母甚至连台词都懒得更新,如出一辙的说辞听进人心底,比白进红出的利刃还要刺伤人。
许母有一秒的讶异,可很快便恢复如常,省去寒暄的那部分戏码,单刀直入的插进主题。
“伊涵,你也知道,你那不成器的哥哥成天惹是生非,惹了一屁股外债,爸妈年纪大了,很多事都力不从心。”
她抬手摸摸小姑娘的脸,眼底泪光闪烁,越说越哽咽。
“但你不一样,你背后有沈屿阳,有整个沈氏给你撑腰,妈也没啥指望,只能舔着老脸来找你,励杰他再不济,那也是你血浓于水的哥哥,你就看在爸妈的面子上,再跟沈屿阳说说行吗?”
一席话下来,可谓是声泪俱下,闻者伤感,可许伊涵却面不改色,似身处另一个平行世界,站在玻璃窗外被迫听完全场,心间平静如水。
她低眸,沉默了很长很长的时间。
然后,她轻声问:“妈,我可以问您一个问题吗?”
许母微笑,“你说...”
两手在身后一点点握紧,力度大到身体都不禁紧绷起来,脑子一热,呼吸也僵了。
她紧紧咬住下唇,“我明明比哥哥优秀,比他懂事,比他更爱你们,可为什么,你们总是不加掩饰的偏袒他?”
许母的脸皱成一团,有些为难,“伊涵...”
“您告诉我,我究竟比哥哥差在哪里?为什么你们眼中就只有他一人,连半分都不愿意分给我?”
小姑娘再也埋不住深藏于心的委屈,出口的字符沾染着水汽,微微发颤,眼角也shi润了。
许母看着她,叹了口气,“励杰他...有时候的确不懂事,但他年纪还小,磨练磨练会变好的,再说我们许家也就这么一个儿子,也只有他有资格继承许氏....”
小人眼一红,话脱口而出,“我不能成为继承人,我就不是您的女儿了吗?”
“妈不是这个意思…”
许伊涵紧闭双眼,试图舒缓激动的情绪,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这几天哥哥发了很多信息,全是辱骂我的话,这件事,您知情吗?”
许母眼神躲闪,心虚的放缓声线,“你也别怨他,励杰他就是气糊涂了,你要生气,妈回去好好说说他..”
许伊涵似被气笑了,纯净的眸里慢慢渡进暗沉的幽光,瘦弱的身子,气场涨了八尺。
“不用了。”她冷着声。
许母没听明白,伸手去触碰她,小姑娘厌恶的用手甩开,然后,在贵妇诧异的注视下,她平静的,一字一句的说:“如果是为了哥哥的事,以后您不用再费心找我,因为找我也无济于事。”
许母倒吸一口气,“伊涵,你..”
“沈屿阳是我的丈夫,我作为妻子或许给不了他事业上的帮助,但他做的所有决定,我都会同他共进退,这是我唯一能为他做的事。”
她音色轻柔,给予最后一击,“妈,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的过错承担责任,这是您小时候教我的,现在这句话我原封不动的还给许励杰,也请他,好自为之。”
话毕,小姑娘帅气的转身下车,把满脸震惊的许母扔在脑后,惊讶的嘴都合不拢了。
晚上的饭局遇上个难缠的官员,沈屿阳好不容易脱身,时间已过9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