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这还是她第一次近距离见到沈屿阳发火暴走的样子。
理智告诉她,此时就该乖乖待着别出声,免得这暴君发起怒来祸及殃民。
男人一身凌然的戾气未脱,略冷的目光撇向她,“许伊涵。”
小姑娘吓得一跃而起,“在。”
沈屿阳踱步走向沙发,身子朝柔软的沙发上重重一仰,两条大长腿岔开,贴身西裤下紧致的肌rou线条微微凸显。
“过来。”他朝她招手。
某女僵在原地不敢动,问他:“你有事吗?”
沈少揉了会酸胀的太阳xue,慢悠悠的偏头看她,“听不懂我的话?”
她绷着嗓音回嘴,“在这说,也一样的。”
男人瞅着她,那双深邃的桃花眼迷成一条细缝,沉默片刻,他倏地起身大步朝她走来。
小姑娘脑中警笛骤响,心底涌现出一个声音,“跑。”
可她手心刚触到门把,便被身后的男人三两步追上,他大力扣紧她的手腕将其困在身后,小姑娘被迫挺起胸,眼底的惊恐失措一览无余。
“跑什么?”男人不悦的瞥眉。
她脸颊微微发红,胸前波荡起伏,小口的喘息。
“说话。”
她挣了挣被禁锢的手,软声道:“你弄疼我了。”
男人闻言,手力松了些,但没完全放开,纤细的手腕被他圈在掌心里,堪堪而握。
“我不过让你系个领带,你跑的比兔子还快。”
沈少俊眉一挑,“怎么,我还能吃了你么?”
许伊涵看着他,很诚实的回答,“我以为你要过来揍我。”
某男唇角轻微抽搐,满脸刷着无语的黑线条。
他盯着她澄净无比的眸子看了瞬,下一秒,男人极不爽的掀开碍眼的帽子,随手扔向空中,滑出一道潇洒的抛物线。
小姑娘睁着大眼惊呼,“我的帽子...”
沈屿阳抬手为她整理额前凌乱的碎发,低声要求她,“以后来我这,别带这些玩意儿。”
“为什么?”
“你穿成这样待在我身边,让人见了,还以为我沈屿阳收养了个幼稚的小朋友。”
这话滑入她耳中,怎么听怎么刺耳,怎么听怎么不顺心。
小姑娘义正言辞的反驳他,“我不幼稚,我也不是小朋友。”
沈屿阳淡然一笑,这会儿情绪舒缓不少,到也没跟她争,只是转身之前撂下句话。
“过来,给我系领带。”
系领带这种事,本就是熟能生巧。
可即使她记忆超群,能完整记住所有步骤,但理论跟实践总会存着些许偏差。
十分钟后,小姑娘艰难的垫着脚尖,纤白的手指在男人胸前缠来绕去,反复尝试了数次,就是不得其法。
沈屿阳低眼见她手忙脚乱的小模样,目光专注且认真,奇怪的,他心底那点仅剩的怒气消失殆尽,他笑的几分邪气,低哑出声。
“教过都学不会,许伊涵,你这高材生该不会是挂牌的吧?”
某女本就郁闷,好没气的拿话堵他,“我是生物专业的,学校考试又不考这些,你若觉得麻烦,大可找专业的人来,何必变着法子的羞辱我。”
“牙尖嘴利。”
沈少淡声,“你这是还债人该有的态度么?”
一提这个,刚还斗志昂扬的许伊涵瞬成泄了气的皮球。
她撇撇嘴,心里暗想,现在不同他一般计较,等三个月一过,等她成了彻底的自由身,到时她立马逃去国外深造几年,定能将这“妖孽”忘个一干二净。
愣神间,男人却倏地低下头,几乎要触到她小巧的鼻尖,小人下意识往后躲,却被他掌心控住后背不许她逃。
她干瞪着眼,思绪乱的一塌糊涂。
眼前这张俊脸,五官轮廓已完美到令人发指的地步,光瞟一眼都能让人心跳剧烈,更何况隔这么近的距离,近的仿佛连他肌肤上细小的绒毛都能看个清清楚楚。
他压低声音,“你在我这儿,倒是越来越没遮拦了....”
“我...”
“许伊涵。”
小姑娘眨眼,“恩?”
男人的脸又压近一寸,温烫的鼻息全喷在她脸上,嗓音微哑,“我问你,昨晚的事儿,你还记得多少?”
某女“噌”的红透了脸,连白嫩的脖子都未能幸免。
呼吸,呼吸乱了,气息,气息散了。
她声音发颤,“不...不记得了...”
“是么?”
他低声笑,“看着像没忘的样子...”
许伊涵喉间一滑,艰难的咽下口水。
隔的实在近了,他身上的香水味清淡不刺鼻,入到鼻息,渗入头皮,成了最猛烈的催热剂。
浑身上下似被绑在火上炙烤,这感觉比残酷的死刑还要折磨人。
她眼往下撇,好死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