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家最近在全国巡回的民俗展,比起国际知名的画展或者艺术收藏或者珠宝文物的展览,这次由相关的爱好者集资完成的民俗展叫好和叫座率都并不高。
周承焕有些轻车熟路地将车停在了地下车库,就带着白秋丽坐电梯上到了一楼。
已经是民俗展的第三天,为期一周的民俗展,在市里边呆的时间刚好过去了一半。看稀奇的热闹刚过,追闭幕的热闹没来,虽然是周六,整个展馆非常安静。
展馆占地面积广,设计恢弘,为突出各民族的民俗而被辟出来不同的区,虽然说门口署名的承办单位都是一些自发的非盈利团体,但是整个展览的设置显得很专业。一般来说,类似的展览到了不同的地方,都会像拉赞助一样给学生一些优惠,于是大厅里就会穿梭着各个被老师带领着的班级。
也不知道这个民俗展是没有做这样的安排,还是白秋丽他们的运气比较好,宽阔的展馆里,并没有出现那些似懂非懂却非常嘈杂的团体。
展品并不见得多珍贵,当然,这种说法是比之珠宝玉器来说的。对于带着研究目光的学者来说,那些丝绢,布料,纺车,泥罐,石磨,木几都是难能可贵的物质文化遗产。
周承焕带着白秋丽走到一副展品前,被实木的边框和透明的玻璃保护着,不会因为接触空气而氧化的织物,在橱窗里展现出非常研丽的色彩。旁边配有简短的几句话用来介绍织物的名称,穿戴方式和纹路含义,出于学者的严谨,关于含义的部分特别标注了是根据别的民族的纹路进行揣测的。
展品前还站着另外一位参观者,察觉到周承焕和白秋丽地接近,就转过头来,是非常时髦的男性。
“承焕,你怎么来了?”
周承焕自然而然地揽住了白秋丽的肩头:“带朋友来看看。你呢?”
男子似笑非笑的目光在周承焕搭着白秋丽肩头的手指上一转悠,就露出促狭的笑来:“我可没你这么好的闲情逸致,是爷爷想来看看,我陪他老人家。”
“老爷子来了?那我去打个招呼。”
“去吧去吧,爷爷刚还念叨着你,我看他恨不得把你换去我家,让你当他孙子。”
“我倒是乐意,怕老爷子不舍得你个三代单传的独苗。一道过去?”
“我就不去了,我刚把一只盏说成一个水壶,老爷子正跟我吹胡子瞪眼呢,我可不去触霉头了。他就在江西区那边,有工作人员陪着,你去吧!”
“行,我去去就过来,中午一起吃饭。”周承焕有些失笑,揽着白秋丽正待要走。
男子忽然歪过头来紧盯着白秋丽:“承焕,你自己去行了,介不介意把这位朋友留下来跟我聊几句?”
男子在男女事上素来风评并不好,周承焕敛了敛笑:“萧贺,你小子可看清楚了人是谁带着。”
发式时髦,穿着时髦,很有几分帅气,被称作萧贺的男人,没给面子当场笑出声,收了四周递过来好几枚白眼也不收敛:“别跟护崽子的老母鸡似的,我素行再不好,什么时候动过你们的东西?”
被称作老母鸡,周承焕反倒笑了:“行,我半个小时后过来接人。”
萧贺懒摆了几下手,赶苍蝇样不耐烦:“不用半小时,最多十分钟,全须全尾巴还给你。”
周承焕低头小声在白秋丽耳边上道:“我去跟老人家打个招呼,一会儿就过来。”
白秋丽点了点头,周承焕也就独自往江西区走去。
白秋丽僵着身体,事实上,她从一开始看清楚萧贺的脸浑身就僵着。萧贺,是那晚在金碧辉煌跟周明在一起的男人,她没敢想如果周明没出现会是什么后果。她以为过了那次荒唐的乌龙,就再没见到的机会,就触不及防,又见到了萧贺。
白天清醒着的萧贺,显然比醉酒的时候有男性魅力得多,无论那是依靠名牌堆砌出来的气度,还是家世所赋予的气度,此刻的萧贺跟那晚呼吸都带着酒气的男人并不相同。
萧贺盯着浑身紧绷僵硬的白秋丽,笑了一下。他调整了一下站姿,跟白秋丽比肩站在展品前,在别人看来,这就是共同欣赏一幅展品的姿态。
“按说这事轮谁也轮不上我来管,不过既然我撞见了,那我就说两句。别跟只发情猫样围着男人转,你们也是靠劳动力吃饭的,我不歧视劳动人民,但是也得要长眼色,不然小命怎么赔进去的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周家的门庭,是不需要靠一个女人再去更上一层,但是必然要个门当户对的,就是外头收的小的,至不济,也得是身家清白的。你这样出来讨生活的,床上滚过去一个加强排,少周承焕一个不少,多了他,备不住你连自己都得赔进去。”
“你,你别胡说。”
“我也就是给你提个醒,周家长辈可都是不好糊弄的狠角色。再怎么漂亮,沉在Yin沟里可就不美了。”
白秋丽咬了咬嘴唇,牙齿咬着唇瓣泛出嫣红。她并不擅长争辩,也并不喜欢争辩,她顾忌旁人的目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