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
白秋丽是想识趣点的,她向来害怕自己是个不识趣的人,她只是还没来得及。
她二十五岁的生命里,只有汪海,在她还来不及知道什么是爱情的时候,汪海就定了她。蒙住眼睛,圈在臂弯里,看不见别的世界里别的谁。
她是个很被动的人,养成了习惯,就不想也不敢改。
汪海走近她,成为了她的习惯,他们紧密得不分彼此。
然后汪海走远了,他走得干脆利落,她却没那么干脆利落。
白妈的病情得到了抑制,所谓的抑制也不过就是插着管子,输着ye体,维持着身体机能,保持着睡多醒少的状态。白妈没有离开,没有变成需要装进小匣子埋进土坑里的一把白灰,白秋丽还能隔着玻璃去看她,隔着防化服去触碰她。
单从这一点,白秋丽是感激汪海和凌军的。
再硬的骨头都敌不过搅稀泥一样的生活,何况,白秋丽向来是个没骨头的女人。
白秋丽忽然觉得非常需要钱,非常忽然,比她考上大学缴不起学费,比老太太休克住院一直挂营养ye,比汪海要跟她离婚都更忽然。
她想要钱,很多很多的钱。
PO18如果这都不算爱7、“这次是真的有事。”
7、“这次是真的有事。”
顾暖暖跟封俊成又闹别扭了,其实是封俊成闹别扭,顾暖暖向来是不屑闹别扭的。
但是这次封俊成是真火了,他连着三天没出现在顾暖暖面前。
然后顾暖暖不急,封俊成又急了。
午饭时候,封俊成约白秋丽到餐厅,是周六,白天没有安排的白秋丽就答应了。
白秋丽到餐厅的时候,封俊成已经喝了一整瓶红酒。酒经沙场的大少爷没显出醉态来,但是眼神已经明显地有些恍惚了。
“我对她不好吗?我就差没把心掏出来了。”
“她上次跟范佳家闹的那一出,老头子就差没把我放油锅里炸了。”
“你说她老对我这么爱答不理的,她到底爱不爱我?”
“都订婚了,还是这个样子,她是打算结婚了也这样?”
“早知道这样,当初不该早早听家里安排娶了范佳家省心。”
白秋丽小心地从封俊成手里把酒杯取出来:“你喝醉了,别说这些气话。”
封俊成忽然站起来:“我该走了。”
白秋丽顺着封俊成站起来的姿势抬头,就看见站在封俊成身侧脸上带着笑的周承焕。
封俊成没半点拖沓地走了,周承焕就顺着封俊成刚刚让出来的座位坐了下来:“吃点什么?”
原来周承焕跟封俊成是朋友,周承焕肯定是从封俊成哪里拿到的她的电话,一想到也许封俊成约她出来,也是为周承焕搭桥,白秋丽就慌慌张张地站起来:“我还有事,我要回去了。”
周承焕一把扣住了白秋丽的手腕,他手掌宽大,掌心烫热,他看着白秋丽,深深地看着。
白秋丽给周承焕没有笑意的眼神一下子唬住了,她想起这些天里,那些蹩脚的拒绝邀约的借口,那些因为害怕说话打颤最后干脆摁下静音的电话,她只是不知道怎么拒绝那些邀约,在她自己承诺了“下次”的情况下。现在她像个做了坏事被辅导员抓个正着的小孩,难堪得浑身僵硬。
周承焕看着白秋丽,白秋丽惴惴的,又坐下了。周承焕松开了手,他脸上又带了笑,眼神却很强势,又重复了一遍:“吃点什么?”
“随,随便。”
“要份宫爆鸡丁吧?”
“好。”
“蒜泥白rou呢?”
“好。”
“剁椒鱼看起来也不错。”
“好。”
“我们交往吧!”
“好……啊?”
周承焕合上了菜单,他隔着一张铺白色桌布的小方桌,笑眯眯的看着白秋丽。像一只养Jing蓄锐好整以暇的猫,看一只无处可逃的老鼠:“我说真的,我们交往。”
白秋丽再次慌慌张张地站起来:“我真的要回去了。”
“你敢走,我就在这里亲你。”
白秋丽一下子站着不敢动了,高档餐厅里空调开得很够,她却觉得浑身都是汗。
周承焕看着白秋丽惴惴的脸,然后又笑了,笑容里有点无可奈何的意思:“坐吧,还想吃点什么?”
白秋丽僵硬地站着,久到有点突兀,久到四周的人都看过来。她向来怕自己不合群不识趣,那些目光像针尖一样扎着她的脊背,她又慢慢坐下:“你做主吧。”
吃了饭,周承焕拿纸巾抹着嘴角:“去看电影吗?”
“我有事,”时间逼近三点,白秋丽的行程安排里还有为周明填饱冰箱这一项。面对周承焕看过来的眼神,白秋丽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这次是真的有事。”
“这次是真的?”
周承焕带着玩味的笑容,让白秋丽恨不得真的咬到自己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