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合,自然是曲蕊事先招呼过的,毕竟这徐尧是她盼了这么久的男人,她自然是要表现地乖巧顺从些,一切遂了徐尧的心,徐尧才能顺了她的心啊!
房门吱呀一声被关上,徐尧的心却是前所未有的冰冷。他瞥了一眼不远处桌子上的合卺酒及那专用来挑开盖头的秤杆,皱了皱眉,提步上前,来到了桌边径自坐下。
徐尧为自己倒了一杯那合卺酒,却只是拿在手中,轻轻晃了晃杯中酒,看着酒水中自己的倒影,眼中又是一抹悲戚之色,自己这是何其惨淡,自此以后就要一辈子落入这虎狼之所在?!
若不是今日这次成亲之礼,徐尧的父亲徐守业一直在场,只怕徐尧就连那拜堂之礼都坚持不下去,他内心着实是对这曲蕊厌恶不已。
可就因为他父亲在场,他便要做出一副乐意的模样,不好让父亲丢了面子,毕竟再怎样那都是生养他的父亲。
但问题是,现下他的父亲是满意了,可他自己的后半生幸福应该如何?徐尧内心惆怅不已,有些不知该如何处理当下这境况。
又过了几息,徐尧突然喃喃地开口:“曲姑娘,你可否听我说上几言?”
端坐在喜床之上的人淡淡嗯了一声。
“曲姑娘,我想我……即使今日嫁于你,也无法与你成为那真正的夫妻。我……心里真的早已有了旁人!再容不下第二人!”
那喜床之上的人儿身子僵了僵,却是没说话。
徐尧轻叹一口气,微一仰头,想要摒去那眼眶中不知何时盈满的泪水,他心里真的好苦好涩。
可奈何,那泪水着实有些多,他这一个仰头的动作下来,登时就有晶莹滑落,快速没入了他鬓间,没入了那万千的烦恼丝之间。
徐尧苦笑一声,他本不是那爱哭之人,可现下这泪水却好似疯了般竞相奔涌而出。
心头又是一阵阵疼痛起,徐尧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终是伸手去擦拭面上的泪水,他强压住喉间的哽咽,顿了顿后,又开始徐徐说道:
“我先前……便与你说起过,我……只爱慕容欣一人,可我……却把一切都搞砸了!”说到这里,徐尧陡然双手捂面,一副绝望的模样,是啊!是他自己把一切都搞砸了!是他自己!
又过了好一会,徐尧才又开口:
“自小时候起,我便开始犯错,那时候慕容欣长得真的很丑,她活像个没吃过饱饭的难民,可刚与我见面……她就调戏我!浴桶中调戏还不够,还在半夜趁我睡着了……偷亲偷摸我!”
说到这里,徐尧却是苦涩地笑了笑,偷亲偷摸?只怕现在自己主动送上去让她亲让她摸……她都不愿了吧!
这滋味真的好苦!好苦!
“后来她独自一人去了灵山,那时候我是庆幸的,想着至少不会被那个疯丫头再调戏了。可不想六年过后,她再返回时……却是换了一副模样!她肤白貌美、气质脱俗,巧笑倩兮,美目眇兮……甚是可人!也甚是惹眼!……最最难得的是,她……不是那等胸无点墨之辈,所以……我不由自主地就对她多了些关注……!”
话落,徐尧却是陡然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可……她却好似一直对小时候被我嫌弃之事耿耿于怀,最让人恼的是……她竟误会我是个断袖……!”又是一个苦涩的笑溢出。
“再然后,经过我的解释,我终是洗脱了那断袖之癖,也似乎得到了她的原谅。可……我却不小心又做错了事!”
心口又是猛地一个抽痛,徐尧紧紧闭上了眼,抿了抿唇瓣,再一次压制住喉间那快要溢出的哽咽。
情绪稍安后,徐尧才又道:
“我自小跟在父亲身边,深受父亲影响,他最大的爱好便是听戏听曲儿,所以……不知不觉间,我也喜欢上了听戏听曲儿,先前我觉得柔嫣姑娘的唱腔是最好……!可不曾想,我听戏之时太过入迷的模样……被她看了去!可我……当真是对那柔嫣姑娘半分男女之情也无啊……!”
屋内又是一阵安静。
“后来,当我决心要戒了那听戏听曲之爱好时,她却出了事……!那时候我是绝望的,我不知道我究竟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她……可我一直坚信她不会死!所以我就一直等一直等!好容易把人等来了,却……被你父亲故意刁难……!我没能在第一时间就去寻她,这真的是天大的错,可这个错……当真不是我所愿啊!”
此时的徐尧有些激动,早已忽略了这样直接指责曲蕊的父亲会不会让他这所谓的新婚妻子生气。
“可这错……!当真不是我所愿啊!我真的是……真的是……!”
再也说不下去了!真的再也说不下去了!!徐尧的哽咽终是再也压不住,登时双手掩面,哭了出来!
这哭声有些悲戚,透着浓浓的悔,浓浓的恨!悔自己那当初的错,恨现下这无奈的错!
床榻之上端坐的人儿,不知何时胸口一阵起伏,更是忍不住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似乎是在掩饰什么不合时宜的声音。
徐尧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