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管怎么着,这一晚上陆今到底是没睡好,凌晨才勉强闭了眼又马上开始颠三倒四的做梦,临醒
了还又做了一个,起床后正刷着牙周袈书就来了电话,他已经到她宿舍楼下了。
陆今满口牙膏沫的走到阳台往下看,周袈书身姿挺拔的冲她招手,还极罕见的露出一个浅浅的笑。
陆今当然就觉得,这一天,好像也没那么难熬了。
下了楼,陆今第一件事就是同周袈书说:“肯定是你昨天说假牙闹得,我昨晚做梦梦见掉了一晚上牙,吓死我了。”
惹得周袈书也没忍住笑出了声。
俩人是吃了早餐后才过去的——东大食堂有很出名的生煎和馄饨。吃饱了后陆今竟然还有心思开玩笑,说:“好了,吃饱喝足可以上战场了。”
大约九点一刻,陆今和周袈书进了电梯,她想了想还是同周袈书说:“待会儿万一打起来,你——”
“他打不过我。”周袈书说。
陆今:“谁说这个了,我意思是你别真跟他认真动手,别回头陈美琴讹上你。”
到了楼层,周袈书率先踏了出去,也不知怎么回事,陆家的大门并没有关,就这么虚掩着。
两个人推门而入,房子里安静的很,客厅里空无一人,陆今喊了一声“陆成林”也没人应答。
周袈书捏了陆今一下,下巴往阳台的方向点了点,皱着眉对陆今说:“你看。”
就这么一眼,陆今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任慧的儿子小海,正在阳台上站着,一脸高兴的靠在鱼缸上撕鱼尾巴,一条又一条,甚至有的鱼已经被撕的背鳍断裂,疯狂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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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穷水尽
那小海见有人进来了,也没半点兴趣的样子,用懒得都快生锈的膝盖费劲蹭开阳台的玻璃门,手上仍旧是折磨着金鱼,磨磨蹭蹭的说:“他们去医院了,叫你等着。”
陆今冷着脸质问他:“你在干什么。”
“什么干什么。”小海显然是没反应过来,半晌才长长的哦了一声,提着金鱼尾巴笑嘻嘻的说:“你说这个?你不觉得它的尾巴很丑吗,我帮它撕开来,就漂亮了。”
陆今三两步快速走上前,拽着小海衣服想把他拖出来,小海胖的跟个球似的,被她连拖带拽扔到沙发上,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手脚乱蹬,本来还试图哭闹,被陆今一句“闭嘴”止住。
“...等我爸回来,我就告诉他...”小海缩在沙发里,嘟嘟囔囔的念着,rou乎乎的脸上还挂着眼泪,可怜的好像刚才那个因为好玩就撕金鱼尾巴的人不是他一样。
陆今心里觉得好笑,竟然还有人上赶着叫陆成林“爸”,真他妈是马头上长角了。
“那你“爸”去哪儿了?”她问。
小海瞪着她,不肯说。
陆今还想再问,被周袈书拉着手牵回自己身边,周袈书对她摇了摇头,陆今心想也是,自己跟个小孩儿闹什么?
小海就趁着这空挡飞快的跑回房间里去,临关门前还很是讨嫌的冲着他们吐了口水。
陆今:“......”
周袈书低头亲了亲陆今,一脸严肃的说:“别生气,不想待在这儿咱们就走,我带你去吃椰子鸡。”
陆今晓得周袈书是不想让她见陆成林,也不怕陆成林找麻烦,可她不行,陆成林心里在琢磨什么鬼主意她得清楚,周家就要搬家了,她不想这中间出一点差错。
“我没生气。”陆今说,她就是一想到周袈书也在这儿,就不由自主的内疚,“等等吧,我看陆成林究竟想干什么。”
大约半小时后,陆今等的不耐烦了正想抬腿走人,就听见门外楼道里传来一阵说话笑声,陈美琴几乎是半扶着任慧往这边走,陆成林手里拿着医院的袋子也是高高兴兴的样子。
“今今回来啦!”任慧一眼就瞧见陆今了,满面红光的想过来搀陆今的手,却被陆今一下躲开。
任慧当下站在原地,笑也不是,恼也不是,尴尬的要命。
陈美琴和陆成林母子俩竟然也没说什么,还是笑呵呵的,尤其是陈美琴,喜气洋洋的同周袈书搭话。
小海听见声音从屋子里窜出来,躲在任慧后边说陆今打他。
任慧连忙捂住他的嘴:“瞎说,你这孩子还怎么会撒谎呢,你今今姐是东大的高材生,每年奖学金都拿好几万呢,打你个小孩子干什么!”
陈美琴从厨房出来,竟然端了水给任慧,把她往沙发上按,说:“哎呀你现在就别管这些了,快坐着。”
陆成林跟个大老爷似的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手在烟盒上摸了一圈又放下了,一脸得意的瞅着陆今和周袈书,慢悠悠的对周袈书说:“我就知道你会跟着来,也是,你怎么可能不来呢。”
陆今被眼前这几个人在她面前跟演戏似的闹的浑身不舒服,便没有深想陆成林话里的意思,只当他是发疯,抢在周袈书前边儿一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