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痒难耐的闷哼。
陆今也问过原由,周袈书冷着脸说那时候表情狰狞,不好看,怕吓着她。
本来也只是随口问问,陆今对这个似是而非的答案并未放在心上,她和周袈书本也只是他的一时兴起,等他什么时候觉得腻了,也或者她再也忍受不下去的时候,两个人就会分道扬镳,各走各的路。
抽到烟屁股,陆今就洗漱歇下了,大概凌晨两点,家里的防盗门被摔出一声巨响,陆今在睡梦中被吓得一哆嗦,睁开眼,果不其然,有脚步声慢慢靠近。
陆成林又一次醉醺醺的晚归了。
陆今重新闭上眼,戴上耳机,把被子蒙过头顶,任凭陆成林像疯子一样敲她的门,在激烈的电子音乐缝隙中,她敏感的捕捉到了来自亲生父亲的辱骂。
婊子、贱人、破鞋...
千篇一律,不胜其烦。
“傻逼。”陆今低声念了一句,却似乎也没带什么厌恶的情绪,冷静的仿佛事不关己。
陈美琴被儿子吵醒,焦急的从房间出来,心疼的在陆成林背上抚了几下,好不容易把他扶回卧室歇下来。
伺候完儿子,陈美琴又过来踹陆今的房门,边踹边骂着:“天天关的这么紧,不知道在里边干什么丑事,跟你那个贱人妈一样!”
陆今一直熬到凌晨才勉强睡着,却又开始断断续续的做梦,一会儿是陆成林往死里打老婆,陆今妈那张漂亮的脸被打的青紫一片,吓人的紧,一会儿又是陈美琴背着人掐小陆今的胳膊,边掐边骂“赔钱货”。
就这么凑合着睡到天明,陆今本来是打算一早就赶紧离开,省的和陈美琴母子碰面,可大概是昨儿被周袈书折腾的累够呛,她竟然一觉睡到十一点。
在床上愣着神坐了半晌,她才压着一口气起来收拾,一推开门,果不其然的和陆成林照了面。
陆成林年轻时也是极为出色英俊的,可自打在号子里待了五年出来后,整个人的气质都发生了巨大变化,以至于连累五官,如今瞧着YinYin郁郁的,跟个流氓地痞没什么区别。
现下,他就用他那双被成年累月的霉气侵蚀下坠的三角眼,恶毒的盯着自己的亲生女儿。
陆今全然把他当空气了,眼睛压根不往他身上瞥,不徐不慢的往卫生间走。
“这当爹要见你一面比登天都难,大中午的才醒,连他妈叫人都不会,我生你有个屁用!”陆成林毫不遮掩的怒骂声响起来。
陆今只停顿了两秒,全当没听见似的跨进卫生间,把门反锁好了,才开始洗漱。
这完全激怒了陆成林。
在陆今洗漱的时候,他几乎是在疯狂的砸门,嘴里咒骂着陆今甚至可以背熟的话,听令哐啷,像一出滑稽的戏剧。
陆今撩起一捧凉水洗脸,抬头看镜子的那个她。
眼睛里一丝情绪都没有,平淡的像是垂暮的老人。
真是没劲透了,她想,他怎么不去死呢,陆成林怎么能够不去死呢。
一个渣滓、败类,凭什么还能够生龙活虎的折磨身边所有的人。
她早晚、、、早晚、、、
“哐啷”——
本就摇摇欲坠的门被陆成林一脚踹开,陆今还没来及抬头,就被一股极大的力气踹到在地,她的手腕因为身体下意识的支撑而先着地,理所当然的承受不了身体的全部重量。
她痛得出了一身冷汗,却仍然咬着牙一声不吭,反而是恶狠狠地抬起头,毫不退缩的盯着陆成林。
那眼光的内容太过直白,像一把淬毒的钩子,仿佛不勾住人的琵琶骨,连骨带rou的扯下来就不算完似的。
陆成林在那一瞬间打了个激灵,手却把脑子动的更快,当即就扇了陆今一巴掌。
“Cao你妈的!看什么看!”他骂道。
陆今却突然笑了,她语气很轻,但绝不软弱,“你去啊,她肯定在等着你呢。这么多年了,她都要等着急了。”
陆成林浑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他无数次挥起拳头的时候没有胆怯,他拿起水果刀的时候没有胆怯,却在现在,被女儿轻飘飘的一句吓得忍不住抖了抖。
陆今的笑容更大了,仿佛瞧见了什么新鲜事儿,“你害怕了?”她问。
“怪胎——你就是个怪胎!”
陆成林恼羞成怒的叫骂着,腿都已经抬到半空了,预备好好的教训陆今一顿,门口却在这时候响起敲门声。
陈美琴这时候才从房间里慢悠悠的走出来,她先走到卫生间门口,用眼神提示了陆成林一下,才对着大门喊了一声“来了”。
陆今的眼睛在陆成林抬腿的那一瞬间已经闭上了,可久久察觉不到痛意。
却在黑暗中听见了一个分外清明的声音。
像是悬崖峭壁上开出的一朵洛丽玛丝玫瑰,俏生生的伸展着枝叶与花瓣,连尖刺都让人觉得可爱起来。
是周袈书。
他说:“我找陆今。”PO18洛丽玛丝玫瑰你疼不疼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