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恍惚伸手在他眼前一晃,满含兴味打趣:“在想谁?”
他垂眸看她的脸,心里百感鼻腔酸涩,低声答道:“你。”
甜言蜜语张口就来的男人最靠不住,琬宜正欲出言调侃他,后者突然拥她入怀里,抱得很紧,掌心扣着她后脑,没来由地就问:“他总打你吗?”
琬宜被他腰上的手臂勒得腰疼,脸皱成一团呻yin了一声,闻言应激性地答:“没有。”
他哑着嗓子:“我还没说是谁……”
急于否认,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又是什么。
话出口琬宜也惊觉中了套,推开他的拥抱尚且淡然应对:“这边很吵,我刚才没听清你在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青玄很难过,这种难过不亚于他nainai去世的那年,指腹磨砂她的脸颊哑声说:“我今天,遇到了张师傅。”
意识到他说的张师傅是谁,琬宜讥笑出声:“嘴把不住门的狗东西,果然靠不住。”
她还是太仁慈,当时就该打一顿再扔出去。
“我回来这么久,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琬宜一勾唇,无所谓地答:“告诉你做什么,人都死了。”
人都是向前看的,何况她还是赢家,好日子都过不完,谁想去回忆那些不光彩的过往。
琬宜挣脱他的束缚后退一步,“我觉得你现在的状态需要冷静下,这几天先别见面吧。”
她抬腿迈步绕过他往前,后者忽而拽住她手腕,脸埋在她脖子里,强势中带着几分恳求:“不许走……”
她微仰着脸,似乎轻叹了声气,悠悠地说:“我猜他肯定对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甚至充分发挥想象力自以为作了些合理的猜测,而我不想在大街上跟你吵。”
“那就换个地方说。”
不容她拒绝,青玄弯腰两臂横抱起她走到停车处,把人放进副驾驶后绕到另一边上车,继续说:“还有,我不会跟你吵。”
琬宜紧盯他坚毅的侧脸瞧了片刻,耸了耸肩扭转过头去,嘟囔着红唇干巴巴地应了个“哦”。
“去吃什么?”
有了上次的经历,他这次长了记性。
琬宜现在没心情管吃什么,答:“随便。”
小气鬼
青玄带她去了电影学院附近的一个商场,车停好后两人乘坐电梯直达六楼,琬宜瞥了眼头上方火锅店的招牌,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唇角。
青玄立在她一旁,再询问一遍她的意思:“吃不吃?”
“吃。”
怎么就不吃了,琬宜率先一步踏进店里,服务员热情地迎上来,紧随她身后的青玄要了个包厢。
服务员引导他俩去二楼的包间,琬宜跟他闲聊:“什么时候还有包间了?”
“早两年的事。”
“这样啊。”
“嗯。”
也难怪,她太久没过来了。
进了包厢,两人面对面坐下,先点了个鸳鸯锅底,然后再是配菜,这样火锅店生意一般,尤其是过了饭点店中人影更加寥落,她以前来这家店吃就是因为不用排队,跟食物的味道可没多大关系。
不会难吃到咽不进去的地步就行了,对待婚姻的态度亦是如此。
锅底和菜陆续上来,电磁阀一打开,沸腾的汤底蒸发出白色缭缭的雾气,空旷冷寂的包间里有了些凡尘的气息,琬宜往清汤放了片白菜,牛rou放进另一边的红油锅,青玄去拿蘸料回来,两个料碟都放在她面前。
琬宜似真似琬宜地说:“叶青玄,我有必要怀疑,你以前是不是跟踪过我。”
对她以前的喜好了若指掌,如果说全都是巧合也太扯了。
“我说过了,我喜欢你。”
喜欢是属于少年的。
琬宜噗嗤笑了一下,垂眸捞一勺牛rou进碗里,筷子卷起其中一片往嘴里送,吃得太急烫到了舌头,牛rou又辣,她当即呛得眼眶泛红流出泪来,叶青玄赶紧抽了张纸巾让她吐出来又倒了杯玉米羹,皱着眉沉声教训:“有人跟你抢吗?”
琬宜就着他的手喝完一小杯玉米羹,嘴巴里好受了些,仰头捏着眉心答他:“这不是很久没吃火锅,不得对叶少感激涕零谢谢招待嘛。”
说完又抽了张纸巾擦眼,余光瞥见他依旧臭着脸,无所谓地轻轻耸肩。
“谢琬宜,依赖我很难吗,让你连哭都要找借口。”
她把用过的纸巾扔进桌底下的垃圾桶,一派坦然直视他:“你哪只眼睛看到的,还有,我为什么要依赖你?”
两人目光焦灼,青玄紧盯她毫无破绽的表情,蹙着眉眸色越来越深,几秒后忽然起身去窗户边开了半扇窗,背对她点了支烟默不作声地抽。
琬宜一整个下午都在奔波看房,此时饥肠辘辘也没心思管他,喜欢什么就往锅里丢什么,兀自吃得笑逐颜开,两片嘴唇红艳艳的很是诱人,又要从红油锅里捞起勺虾滑,背对她的人终于忍不住出声:“你能不能安分点少吃辣。”